她只是瞥了一眼,并未停留。
这些都是赵肃胤的家事,她没有跟着掺和的必要。
此后的几天里,都不曾有皇帝病情恶化的消息,甚至恢复了早朝,赵肃胤高坐龙椅,威严气派,听大臣汇报,提解决之道。
半点看不出命不久矣的模样。
这日,下了早朝,所有人都捧着笏板往外走,独独留下了赵衍恪。
在大殿门扉紧闭的那一刻,庄良玉似乎看到了赵肃胤指缝间争先恐后溢出的鲜血,也听到了魏听匆匆的脚步。
顺德皇帝再次病危。
前线战况依旧胶着。
庄良玉有心探望顺德帝的情况,但都被魏听回绝了。
直到写得长了一点,所以晚了一些更新
尾声·上
庄良玉大病了一场, 高烧来势汹汹,让她毫无抵抗之力,只能躺在床上让春桃等人照料。
所谓病来如山倒, 病去如抽丝也就是这样。
等到她能够从床上起身走动的时候,距离赵肃胤的离世已经过去了七天的时间。
文武百官正忙着给赵肃胤选定谥号, 也忙着给赵衍恪选定新的年号。
尤其萧钦竹大获全胜直捣突厥王庭的消息传回来,此时朝野上下一片欢欣鼓舞, 处处都是蓬勃的生机。
庄良玉今日穿了一身水青色的襦裙,撑着伞走在西都城的长街上。
今日天有小雨,朦胧的雨丝消去了太阳的炎热,带给人一丝清凉。
此时还未入暑, 微凉的风吹得人连心神都安定下来。
庄良玉没有带侍从,但她知道萧安萧远以及萧家的护卫会跟在暗处保护。
这段时日她遭受的暗杀太多, 这些护卫是下意识在跟随和保护了。
前些日子萧钦竹来信, 说关外现在还有些收尾工作要做,待彻底平定了突厥王庭, 便能启程归京。
庄良玉当时尚在病中,睡得昏昏沉沉,这信还是萧夫人一字一句念给她听的。
于是, 也就忘了回信。
庄良玉呼吸着湿润的空气, 感受到无穷的生机涌入,身上的疲惫与病痛被一路走一路留下,身上愈发轻快起来。
她也不知道该去哪里, 刚刚恢复也没有要去国子监处理公务的心思,便撑着伞漫无目的地闲逛。
雨渐渐大了起来, 她躲到一家茶楼里, 听着茶客们望着外面的雨在议论纷纷。
“听说没, 裕亲王的女儿,原来特别得宠的灵珠郡主,要被流放了!”
“流放?她现在不是被关在宗人府吗?”
“这你就不知道了吧!听说是裕亲王自己请的命,要把灵珠郡主流放到西边的苦寒之地,让她好好反省,这一走,可就不知道什么时候能回来了!”
庄良玉静静地望着外面的雨,倏地起身,撑着伞就走进大雨之中。
店小二急着喊:“诶!这么大雨,你走什么!”
其他茶客听见动静也满头雾水,搞不明白这女子下着大雨冲出去是要做什么。
有几个人不确定地相互看看,“刚刚那女子,好像是国子监的祭酒……”
“开玩笑吧!国子监祭酒能出现在这小破地方?”
起初庄良玉撑着伞在雨中快走,不一会儿就发现这雨伞属实是累赘,直接收伞在雨中狂奔起来。
她知道赵玲珠被关押在宗人府的大牢里,也不知现在赶过去到底来不来得及。
就在进宗人府之前,她看到裕亲王行色匆匆地赶来。
庄良玉顿了顿,收了伞向宗人府的守卫递上自己的鱼符。
她无意为难这些守卫,直接说道:“有什么问题,我去与新帝说。”
宗人府中守备森严,现在关押了不少人等候提审。
灵珠郡主也好,之前的表小姐琉雯也罢,庄良玉知道她们早就被看守起来,但没想到赵衍恪竟然会把赵玲珠关进宗人府中。
在庄良玉看来,当初荣亲王的谋反更像是给所有人一个交代,他自己的心思暂且不知,但他身后的人以及老太后都在等着他反,推着他反,所以到了最后不得不反。
赵玲珠和琉雯不过是这场纷争中,微不足道的两个棋子而已,何至于落得个流放的下场?
大概是大病初愈,庄良玉觉得自己现在整个人都有些迟钝,等走到关押赵玲珠的牢房,才想起来此时裕亲王应当也在。
听见里面的动静,她下意识停住脚步。
回廊中隐隐传来二人交谈的声音,都是裕亲王在说话,声音听起来有些痛心疾首,几乎都是在责怪赵玲珠的糊涂。
“赵玲珠,你到底还有什么不满足,要去做这种蠢事,甚至搭上整个王府!”
但赵玲珠始终沉默,由着裕亲王的冷嘲热讽混着各种说教怒骂砸在她身上。
“你娘到底是怎么教出你这么个不成器的女儿!”
“闭嘴!”
赵玲珠的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