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雪飘落,阵阵冷风吹来,寒冷刺骨。
帝都京城的街道上,人烟稀少,走在街上的少数人把自己全身包裹紧密,只露出一双眼来,撑着伞,低着头,只是偶尔看了下身旁经过的人。
一辆马车行驶在街道上,大家也只看了一眼,就纷纷低下头来继续往前走。
马车内,萧冰雪穿着厚重的黑色毛皮外衫,裹着手筒,双手拿着手炉,虽然她住北燕三年,但还是畏寒。
珊瑚抱怨着,「华妃定是故意安排在这种天让我们去见福元皇后的贴身宫女。」
叶嬤嬤把萧冰雪身上的黑毛衫穿戴整齐,道:「在这天约见面是避免让太多人瞧见,要是被认出来可不好,华妃想的周到。」
珊瑚道:「后宫的妃嬪哪个有好心的,谁知道华妃安的是什么心呢?」
萧冰雪有过纯妃这知人知面不知心的经验,所以对华妃仍有警戒心,但这是能扳倒纯妃的机会,所以福元皇后的贴身宫女是非见不可,道:「就见招拆招吧。」
她要扳倒纯妃这事,从未向司徒睿提过,只怕会伤着他的心,她唯1能做的就是把所有的证据收集起来,再借机让纯妃的真面目摊在阳光下。
即使司徒睿不是身体的原主,但纯妃毕竟养育他多年,养育之情,大于天。
片刻,马车停在景王府前,坐在马车外的马伕是景王府的管家,他在外头道:「冰雪姑娘,景王府到了。」
萧冰雪应了声,「好。」
珊瑚掀开帘子让萧冰雪下了马车,而她和叶嬤嬤跟在她身后。
1进景王府,厚厚的一层白雪覆盖住僕素的庭园,他门一行人鱼贯而入穿过回廊,到了后院的一个小房间前。
管家敲了门,道:「知嬤嬤,太子妃来了。」
应门的是一位年约五十来岁的妇女,她简单的向萧冰雪行礼后,便邀她们进入。
管家恭敬的道:「我就不打扰了。」他将房门闔起,转身要走时,撞见不知何时到他身旁的司徒睿还有他身后的小飞。
司徒睿伸出手指放在嘴唇前,示意他不要出声。
管家明白的点头,行礼后便离去。
司徒睿方才从刘府要了诗诗的两个妹妹,并让她们到友人的府里做婢女,好过留在刘府被纯妃拿来威胁诗诗。
当他回宫的途中,正好看见萧冰雪1行人进了景王府,基于好奇心也带着醋意跟了过来。
房内,知嬤嬤让她们坐在一旁的椅上,倒了杯热茶给她们,她缓缓的道:「我是跟着福元皇后进宫的婢女,那时1起进宫的还有福元皇后的妹妹纯妃,她们在后宫时常腻在一起谈天说地,相互扶持,甚至还前后有了身孕。
但没想到十个月后,福元皇后身下来是死胎,而纯妃生下来的是当今的太子殿下。
福元皇后因痛失爱子,伤心欲绝下,一病不起。纯妃每日都来探望,并带灵芝来给福元皇后补身体。
五年后,太子殿下生病,福元皇后亲自煮粥到月梅宫探望,她看太子殿下直觉得亲切,彷彿就是自己的孩子,但她并没有太在意,直到帮福元皇后接生的產婆受不了良心的谴责,告诉福元皇后她当时生下的不是死胎,而是太子殿下,是纯妃拿重金收买,所以產婆才会偷换孩子。」
知嬤嬤落下泪来,哽咽的道:「我还记得福元皇后当晚就到月梅宫质问纯妃,纯妃完全没有反驳,爽快的承认偷换孩子的事,那时福元皇后已病入膏肓,气急攻心下,倒地咽气。
事后皇上问起,纯妃解释福元皇后已知道自己生命所剩无几,所以到月梅宫来向她说最后的几句家常话,由于福元皇后和纯妃向来交好,所以皇上不疑有他的信了。
皇后入殮时,嘴唇和手指发紫,我私下拜託熟识的御医前来查看,原来福元皇后不是体弱生病,而是长期中毒,最后一命呜呼,追查下中毒的来源是纯妃给的灵芝含毒。
是纯妃害死福元皇后的,纯妃怕我们这些太监和宫女们走露风声,所以派她的亲弟弟刘歆,是宫里的御前侍卫来刺杀我们,所有的人逃不过都被杀死了,唯独我庆幸被景王救下,才得以存活。」
房内,只有知嬤嬤哽咽哭泣的声音,其他人沉默不语。
萧来雪心想原来司徒睿是福元皇后的孩子,但又该如何告诉他呢?毕竟这时代没有技术可以验证血缘关係。
房外,司徒睿面无表情的停顿一下后,就离开走出了景王府。
好1阵子,知嬤嬤才停止哭泣,整理好情绪后,道:「太子妃,你们还有什么问题吗?我知道的,1定会如实相告。」
珊瑚道:「宛公主,我们把知嬤嬤带到皇上面前把纯妃做的事说出来,让皇上来定夺。」
萧冰雪直接了当的道:「不行。」
知嬤嬤深知其中的利弊,道:「这样不妥,纯妃前段时间才晋升纯皇贵妃,圣宠不衰,且皇上有意册封她为皇后,若这时我们到皇上面前告状,1位宫女的说辞,和纯妃的解释,皇上自然相信纯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