怕是什么,他?未明说,初长宁已经什么都明白了。
他?素来温清的眸子开始泛冷,“谁?可有线索?”
秦墨初:“初步判定是北狄。最近土门河那头可是有异?”
初长宁一听是北狄,气?得锤桌子,随后细细道来。原来北狄近期又大?军压近土门河,偏生这个时候,惠帝又下了圣旨,硬是让主将离营。
他?的这一番话?让延礼想起了初承烨之前所说,“若是镇北军没问题,那就是皇家有人通敌。”
先是一张圣旨将初夏和初明川拉出北境,在途中设伏。若是他?没料错,昨日那般阵仗,要杀的不止初夏一人,还有初大?将军。若两个人真的死了,镇北军军心势必大?乱。而那头,大?军已经压上,攻与不攻之间只隔了一道军令。
这可以说是北狄离成?功攻破玄钺防线最近的一次。
初长宁几乎咬牙切齿。
“我能确定镇北军没问题,多公公到来后直接进?了父亲的大?帐,圣旨是密宣的,我和长乐都是事后才知道。
“父亲前往咸佑也未广而告之,除了二叔和几个军中核心,这些人,断不可能通敌。”
延礼的情绪很淡:“那便是皇家。”
初长宁这位耿直的少?将军,不可能想通。
“这天下本就是闵家的,为何还要这般折腾。”
“通敌,就和炭中取黍无甚差别,也再没回头路了。” 暴露了,无论是谁,都只有死一条路。
延礼那时年?幼,对那场针对母亲和自?己而来的血腥杀戮没有任何印象,可这些年?,他?读遍荔山藏书阁,追古溯今,深知王权的诱惑力有多大?。
因为这王权,有人拭/父有人向兄弟姐妹举起刀。通敌与这些相比,站在人性的角度,也算不得什么了。
思?绪的尽头,他?说,“可那九尊之位只有一个,除了帝王,那座皇城中的人都有通敌的动机。” 但眼下,不是深聊这事儿的的好时机。
“长宁兄,可否借土门河舆图一看?”
初长宁眼含讶异:“你想做什么?”
延礼淡声:“谁也别想伤害了夏夏不付出代价。”
半个时辰后,初长宁帐中的灯熄灭了。
寅时刚过?,他?便又起来,“急匆匆” 地去了二叔初明淮帐中,请求他?让自?己带兵叫战。
理由很充分:他?初家嫡女,未来皇后娘娘在晖洲遭遇北狄伏击。这口气?,若是咽下了,初家军的威严何在,玄钺威严何在。
初明淮面有惊色,“初初可有伤着?”
初长宁:“延礼去得及时,否则承烨和初初都会葬身于晖洲。”
初明淮稍作沉吟,允了初长宁,“既是镇吓敲打,必须一步到位。直接带精锐奇袭,他?北狄伏击我初家嫡女和三郎时,也未有知会我们。”
初长宁欣喜应诺时。
初明淮随后明确军令:“初长宁许潮华缅各带三千精兵,兵分三路,突袭北狄军,半个时辰后点兵。”
都是长期驻守北境的大?将,对北狄驻军可太熟悉了,怎么打哪里最好打,早已熟稔于心。况且,这回只是敲打出气?,半个时辰准备足以。
近卯时,初长宁三位将军带着九千精兵左中右三路奔向土门河边境。暮色开始消融时,北狄大?军三面受敌,形势开始乱了。
北狄军后方,有粮草和各种补给?,重兵把守。
延礼一人执棍叫战。
北狄军应战,各个都是高大?壮硕,对比之下,他?是那样的瘦削单薄。那双眸子,也是澄澈沉静,似一汪平静的湖水,不带一丝攻击性。
北狄将军睨着延礼看了片刻,不屑地低嗤了声,“玄钺是没人了吗?派只弱鸡来叫战?” 他?根本没有去想,这少?年?模样的男子是如何穿过?重重防守来到此处的。
“就这单薄的骨头,我一手就能捏粉碎?”
自?负嚣张的话?,带起了阵阵狂浪的笑声。
延礼冲他?勾了勾唇,妖孽一般,“那你来捏试试?”
说罢,便提棍向前。
北狄军如蝗蚁将他?包围,然他?的神色仍是淡定自?若。某一瞬,他?低低道,“游戏开始了。”
话?音响起的那一瞬,手中的棍似被?注入了千钧力,强横地扫向了围上来的北狄军。须臾之间,此间充斥身体撞地的沉闷声响。一声接一声,未有停歇。北狄将军的目光不由锁住那执棍人,不能说轻松,但要说吃力,那也真没有。
身弱,却有如此怪力。
北狄将军这才认真起来,“你们都退下,我来!”
两人之间很快没了阻隔,延礼便执棍冲向他?两倍体积的壮硕将军。他?一直是这样,以攻代守,能用棍,绝不动口。
第?一棍,便精准地抽在了北狄大?将的胳膊上,一声明晰的啪声迸出,令人心惊胆颤,不用真正经历,都知道有多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