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家大院占地面积广,外墙高有三米,她来过几次,算是熟悉,季得月把车停在距离南门1000米外的一堵矮墙下。
徐府一共两个门,正门可以直达主楼,重兵把守,南门直达地下车库,相对把守的人要少些。
徐老爷子是有名的带兵严苛之人,所以徐府的护卫都是他亲手的,个个都如侦察兵,尚北冥的担忧不无道理!
尚北冥来时格外谨慎,他的车子停的更远,他是跑过来的。
季得月望了望他的身后,空无一人,她小声道:“李昂呢?”
尚北冥指了指前方,一个黑影嗖一下不见了,他道:
“我让他先去探路去了,看看是否属实!”
季得月似懂非懂的点点头道:“噢,娄台亲口说的,应该错不了,徐父徐母应该都去了,徐爷爷估计也会去!”
尚北冥拍了拍季得月的肩膀道:“这阵仗不对啊,倒像是两家亲家商量大事呢!
你想啊,订婚宴已经办过了,再商量那不就只有结婚的大事了?”
季得月心里何尝猜不到,只是她不愿意想罢了,娄台说了他会想尽一切办法的!
肃穆的大厅,表面看似其乐融融,但更多的还是疏离。
徐浩楠和娄正两个人是真的很珍惜往日的战友情,凑到一块就聊的热火朝天,没完没了。
再看徐父徐哲,徐母柳芬兰,娄父娄关山,娄母夏夫人,脸上都是面带微笑,客气而又疏离。
边聊天边望着各自的孩子,徐然然和娄台像是两个乖孩子一般坐在沙发上,时而聊天,时而玩手机。
娄台自然躲着徐然然的目光,徐然然当然知道,也不在意。
她只需要按照父亲的指令做就是了,让她来她就来,让她走她就走。
她的心在遥远的地方,从不在此处!
娄家几个姑姑,叔叔伯伯都回来了,他们在会客厅,有的打麻将,有的聊天。
待娄正和徐浩楠聊天完毕,就开始正式就餐,餐桌长达5米,坐的满满当当。
为聚会厨师都新添了三位,可见娄老爷子的用心。
娄台和徐然然本想挨着各自父母就坐,谁知娄正突然用拐棍点了点地板,板着脸对娄台道:
“来,过来,挨着你媳妇坐!”
娄台一愣,看了一眼徐然然,发现她也在看他,眼神带笑,这……
犹豫了两秒,还是十分配合的绕过桌子,挪开徐然然旁边的凳子坐下。
一大桌子人都看着呢,就一个座位也无伤大雅,娄台闭了闭眼睛,就这么着吧!
全部落座以后,厨师开始一道道地上菜,第一道菜,用一个大盘子盛起来,用一个金钟罩盖住了了。
而且这个菜只放在在座的女性面前,娄台没有,娄父也没有,两个人默默地对视了一眼。
娄父挑了挑眉头,像是在说,臭小子,乖乖听爷爷的话吧,要你怎么做就怎么做!
然后盖子上有一行小字,这行字在金钟罩上会反光,每个金钟罩摆放的位置都是特定的。
娄台只要悄悄偏头,就不可避免的看到了那几个字:“男性开盖!”
娄台赶紧看向左边的位置,那是他姑姑的位置,从他这个角度看过去姑姑的金钟罩上什么都没有。
但是姑父的眼神和他却有异曲同工之妙处。
细微的“滴滴”声引起了娄台的注意,像是鸟叫,他动了动耳朵,发现声音是从金钟罩里传来的。
再看过去,惊呆了,只见金钟罩上出现了秒表的模样,每滴一下就少一秒,现在还剩4秒。
又滴一下,三秒,两秒,一秒,蹦出两个大字“开盖!”
娄台看到他的父亲伸手揭开了他母亲面前的盖子,他的姑父也伸出了手,这才镇定自若的效仿他们。
在徐然然疑惑的眼眸下揭开了盖子,顿时一道精致的无与伦比的菜呈现在众人面前。
这道菜的主厨洋洋洒洒地出场了,是一位扬州师傅,是非物质文化遗产传承人。
他指着这金钟罩道:“这道菜叫“琴瑟和鸣”,大家刚才是否听到了美妙清脆的声音?
那就是合谷鸟的叫声,寓意爱情和睦,长长久久。
这道菜端出来时并没有完成,在合谷鸟鸣叫的那六秒里,金钟罩里的强大冷气和特定高压,正在进行最后的交融。
这交融完成,金钟罩才能揭开,大家可以看到,琴瑟和鸣这道菜,一半是用高温烹饪后成熟的,一半是冰镇留住美味的。
这就和我们日常夫妻生活一般,个中滋味冷暖自知,时而水深火热,时而冰冻三尺。
但是无论天气怎么变化,心情如何起伏,只要在这金钟罩下走一遭,就可以立刻水融,不分你我!
这金钟罩就寓意着平日的夫妻床头吵架床尾合的那一床锦被。
今天能得到娄阁老的邀请,给大家做这么一道菜,我很荣幸,希望大家的生活都如这道菜一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