韩如是走后,那个瘸腿的汉子,一巴掌打在了小山的脸上:“小山!我出来时怎么说的?讨份粮食吃,什么都不要说,更不要答应!为什么要胡乱说话,还要加入他们?你可知他们可是山匪,搞不好以后是要做那掉脑袋,造反的事情。”
小山低着头:“虎叔,我,我,我只是想天天都能吃到饼,我怕饿,丫头也怕饿,我不想挨饿。”
说这话时,小山身旁一个比他还要瘦小的孩子扯着小山的衣裳,也冲着虎叔道:“虎叔,丫头也怕饿,丫头也想天天吃饼,吃饱饱的。”
原来这是一对兄妹,他们的父亲是县兵,几年前征讨大西王残兵时死在了战争上,之后不久他们的母亲也病逝了,而这虎叔,名叫张虎,和他们的父亲是同村的战友,虽然没死,却也瘸了腿,一直负责任的照料着这一对孩子,但是他这个残疾人干活不行,家中薄田也收入不高,若不是还能做些手艺活,能赚点钱,怕是早就饿死了这一对兄妹了。
今日听到红领军听课发粮食,这一对兄妹饿的肚皮咕咕叫,求了许久虎叔,这才答应了出来,还搭上了另一个穷村民和一位寡妇家的孩子,一起来讨食吃。
另一个村民叫李二强,虽不是残疾人,却是家里老母生病,花钱治病散尽了家财,所以也很是穷顿,这也才不要脸皮的一起出来讨食,这时在一旁劝道。
“好了,阿虎,小山和丫头也是饿的慌了,你看,这红领军不也是没收他们吗?算了,算了。”
这瘸腿汉子张虎,当过兵,有些见识,皱着眉头道:“哎,二强啊,你今天听了这什么革命的课,你觉得这红领军说的有道理吗?”
“这……这个……我也听的迷糊,不知道怎么说。”
张虎阴沉着脸道:“我能听的进去,也能明白,但越是如此,山上那位奇人创办的这这似乎过家家一般的红领军,恐怕所图不小啊。”
李二强脸色微变:“阿虎,你是说……”
张虎摇了摇头道:“不好说啊,再看看吧。”说完又对小山道:“张小山,你爹临终前说要他家就只有你一根独苗苗了,只求我让你安稳长大,传宗接代,我张虎的命是你爹救的,所以一定会做到,那红领军的前途未明,随便进去不是好事,你明白吗?”
小山懵懂的点了点头:“虎叔,我,我知道了。”
峨眉山脚下,韩如是带队归山。
大学姐李英琼这时正训练着今年刚入山的学弟学妹们。
却说那漱石栖云石室洞府,经过三年时间日日开拓早已不是原本大小,已然扩张成百间房室大小,往内里山脉挖去了不少,又绕着山峰依次排开,形成了石洞群,最中间的还是原本的漱石栖云,在最前方有一处颇为宽大的空地操场。
李英琼后背一把长枪,站立在操场上,面前是30多位十多岁左右的学生,还有两位,一男一女,却是刘成文与张强,正耐心的讲解着站队的重要性。这种事去年就有过,也算是习惯了。
“排列整齐,齐步走,对,对,左腿,这是左,看见没有,你们的左手,左臂上绑着红领巾,所以这是左手,左手跟腿,齐步走,左转,就是随着左手,左腿转。”
“对,就是这样,那么右转呢,就是跟着右手右腿,没有绑红领巾的就是右手。”
不教不知道,从两年前开始,韩如是,刘成文成为老人,学长后,接下了训练新学弟新学妹的任务后,才明白这简单的齐步站队训练是多么的不容易。
若不是顾忌大学姐李英琼在身后看着,此时他们都想直接骂人了。
又看了一会儿后,李英琼站了起来微笑道。
“两位学弟辛苦了,这批学弟学妹刚进入队伍不久,难免有些不适,却是要多用点心就好。”
“大学姐,我们知道的。”
没过一会儿,韩如是已然带着队伍回到山上,这时走向李英琼敬礼道:“报告连长!红领军第二大队完成任务。”
李英琼微笑回应同样敬礼道:“辛苦了。”
“不辛苦,还要多亏了连长的建议,今天有5个村子,14位村民开始接受听讲了革命真理,还有3个孩子提出要进入我们的队伍。”
红领军的编制,是以五人为小队,五小队为一大队,五大队为一连,如今山上正式加入红领军的学生只有一百人出头,勉强算是一连的人数,第一任连长之位,正是由一年半前回山的李英琼担任。
而对李英琼的称呼,平时刘成文等人,一般都是叫大学姐,而像韩如是这样带队巡逻时,就要正规则的叫出职位。
且说李英琼回山后,初时刘如是等人还颇有些不服气,但在她带回来的朱果,千年何首乌,黄精等物下,一众学员的内功修行才能进展神速到通了大周天的境界,所有人都集体领她的情。之后半年多也是同甘共苦的继续训练,到了一年前,王修感觉满意后,正式将红领军的连长职位交给李英琼时,却都是心服口服起来。
“这可不是我的主意,是元首的智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