扬州,贾氏别苑。
它占地数亩,高耸楼阁参差林间,小桥凉亭倒映在碧绿湖边,景色美轮美奂,令人留连忘返。
贾思道哈哈大笑道:“如果不是本大爷没空的话,真想亲眼看看那狗官焦头烂额的狼狈模样。”
一旁体型较肥胖的姜松年也开心道:“贾兄的话深得我心,咱们不过略施小计,便耍得狗官团团转,让他明白咱们老人会可不是好惹的。”
“不错。谁叫他一再断咱们的财路,而且赶尽杀绝,害咱们投资在河北的赌场、妓院血本无归,愚兄每次只要想起,便恨得睡不着觉。”
“可不是?那狗官还真会慷咱们的慨,将咱们被抄没的钱,全部花在雇工挖渠的工程上。小弟每次只要看见那些渠道,心里就直淌血,那可是咱们的血汗钱哪。”
“可恶。”
两人正在咒骂当中,突见一名中年管事气急败坏的跑了进来。
“老爷不好了,少爷在西大街上被人打伤了。”
贾思道怒道:“什么人这么大胆,竟敢打伤虎儿?”
“还不是‘翰林书院’的那群书生打的,少爷不过是赞美了老夫子的孙女几句,他们就把少爷围起来痛打了一顿。”
“饭桶,你们难道不会打回去吗?你们是死人呀!”
“有呀,可是那些书生人高马大的,我们都不是他们的对乎,所以……”
“没用的东西,还不快去找马教头来,随我一起去找回场子。”
“奴才遵命。”
没多久,一群人便怒冲冲的往西大街而去。
他们一到现场,便看见四周围着旁观的群众,不断对跪在路中央的青年笑骂。
贾思道见状大怒道:“该死的东西,竟敢这样羞辱我儿子,来人呀,给我教训他们。”
众奴才立刻一拥而上,一阵棍棒打得群众落荒而逃,再也顾不得看热闹了。
“住手,你们要找的正主儿是我们,干嘛打无辜的百姓出气?”
贾思道一见书院出现一群儒衫书生,立刻喝住家丁,才恨声道:“丁老头儿在吗?叫他滚出来。”
众书生立刻叫骂,道:“该死的贾思道,你眼中还有没有王法?丁老师可是有秀才的功名,你就算不尊称他一声秀才公,最起码也该和大家一样,称他一声老夫子才对。你这样当街出言不逊,难道不怕王法制裁吗?”
贾思道一听怒笑道:“在扬州这块地方,本大爷的话就是王法,有谁敢不服?话又说回来,丁老头儿竟敢纵容你们这些狂夫当街逞凶,他自己就站不住脚了,如今你们又出言辱骂地方仕绅名流,更是罪加一等。这一次你们翰林书院就算不关门大吉,最起码也要吃上一阵子牢饭了。”
儒衫书生们不禁有些着慌,立刻有人不平道:“就算是这样,你的败家子先动手打伤了丁老师,他也要陪咱们一起吃牢饭,你也休想得到便宜。”
贾思道脸色一沉,怒瞪了儿子一眼,道:“混帐东西,你真的动手打了丁老头儿?”
贾老虎被马教头推拿一阵,才稍有元气的苦着脸道:“没办法,是他先动手想打我,我才推了他一下,他就倒地不起了。”
贾思道低骂道:“才推一下?你也不想想,他已经七十几岁了,哪禁得起你一推?现在人究竟怎么样了?”
“孩儿也不知道,从抬进去至今,也没看见他再出来过。”
“混帐东西,你就会给我惹麻烦。”
“孩儿也不是存心的,实在是他孙女长得太美丽太可爱了,孩儿才忍不住想和她亲近,哪知道……”
“真的?她真的长得不错?”
贾老虎脸色一变,有些懊悔的道:“爹,这一次是孩儿先看上的,您就不要再把她抢走了。上次我和妹妹在天桥下看中一对卖唱的小夫妻,结果爹硬是把她抢去,害我难过了好一阵子,这一次爹无论如何都要让给我才行。”
“混帐东西,爹年纪大了,还能再活几年?如果不趁现在还能动的时候多玩女人,以后岂不是只有干瞪眼的分?你如果想玩的话,府里的丫鬟还怕不能满足你?不然再多等几年,等我死了以后,这一切还不都是你的,你又何必这么心急?”
“那还要等多久?爹今年才四十多而已,最起码也还有二、三十年好活,我才不要当傻瓜呢。”
“混帐东西,你是不是希望我早点死?”
“没有啦。”
“没有就好,还不乖乖给我闪一边去,难道你想坐牢不成?”
“好吧……唉,真倒楣,又白忙一场了。”
贾思道对着众书生冷哼一声,道:“废话少说。这件事情咱们的官司是打定了,只是你们出言辱骂本大爷,我可不能这么简单饶过你们。马教头,你给我好好教训他们一顿。”
马教头应声而出,一脸狞笑的缓缓接近。
众书生知道他的武功厉害,不禁有些胆怯的一直退后。
“住手,我爷爷都被你们打伤了,你们这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