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道赫斯底里且极端愤怒的不知用什么言辞来形容的怒吼声,从那脸色狰狞,双目怒睁的快要凸出来的沃幻口中喊出,震彻天地,在这片峡谷中久久回荡着。
下一刻,包括沃幻在内的五人,仿佛道道惊雷似得对着林天所在的方向激射而来,从那呼啸的破空声中甚至都能够清晰感应到那滔天的仇恨与怒意。
族人的全灭,让现在包括沃幻在内的五人心中皆备仇恨覆盖,那忍者所存在的特有理智也被那熊熊燃烧的怒火焚的一干二净,几乎都不在考虑两者之间那悬殊极大的实力差距。
“不自量力”。
看着排成一个纵队,在空中快速移动对着山坡飞来的沃幻五人,脸色淡然的林天却在这时张口轻启道,紧接着那随意挥出的右掌中,一道气息惊人的金色元气仿佛潮水般,朝着慢慢接近的五人荡漾而去。
“砰”。
没有任何含糊,中间更是没有任何停顿,如今的林天归元境实力在这场战斗中表现的淋漓精致,那随意挥出的元气波动,让相撞的五人瞬间仿佛断了线的风筝似得倒飞而去,空中只留下一片猩红的血雾,随后更是重重摔在地上。
林天的此举,让身后的天魁彻底惊的目瞪口呆,那细腻的思维甚至都陷入了停顿之中,他没想到在其心目中实力如此强大的族长与四位上忍大人,竟然连一个回合都没有裆下就被打成了重伤。
原本在族长出现的那一刻,他的心中还曾升起过希望,想着对方即使无法击杀林天,也能够从容打退并且救出自己,如今那残酷的现实让他刚刚升起来的希望再次变成了绝望。
同时在这一刻他才真正意识林天的强大竟然是如此恐怖,她更是无法想象一位看着如此年轻的林天究竟是怎样抵达现在无敌般的存在的,人在绝望之后才会不停的埋怨当时的抉择怎么会如此愚蠢,连老祖宗的都被人家先祖轻易屠杀,现在的他们怎么可能还是人家的对手呢!
想到这里,天魁的心中瞬间被复杂的情绪所填满,悔恨之意在他的心中迅速酝酿着,他恨林天残忍屠杀他的族人,他也恨明仁天皇那愚蠢的命令,更是后悔自己的参与,要不然几万族人也不可能就这样惨死于大火之中,在这个悲绝的时候,从来就不知泪水为何物的天魁终于绝望的留下了他平生第一滴也是最后一滴泪水。
相同的情绪,不光是在天魁的脸上浮现,在下方十分艰难撑着地面起身的沃幻与身旁的四位长老也是有着一样的想法,但是他们并没有懦弱的流出泪水,而是神情呆滞的看着远方站在山坡处的林天,眼中满是震撼与不可思议。
纵横东瀛几十年,堪称无敌的战绩让她已经许久不知败为何物,甚至都忘记了自己最后一次拔刀究竟是在多少年前,那时候的她笑傲东瀛,即使与甲贺的弹正相遇,也是打的不分上下。
但今天她不但败了,而且还败的如此彻底没有任何翻盘的可能,五位高手一个回合都坚持不了,这场战斗还要怎么打呢!若是换成以前的她肯定会毫不犹豫的扭头就跑。
但是今天她却又非战不可的理由,数万族人惨死,让她的心也跟着死去,仇家就在眼前,可是那空赢无力的虚弱感,让她的身躯都不由自主的颤抖起来,同时在这个时候她不知为何响起了当年祖先在临死前说过的那句话。
“无论有着什么样的财富与诱惑,都不要与神州武者为敌,因为他们的身后几乎都有着让你感到绝望的存在”。
这句仿佛至理名言的话,如今犹如春雷般在沃幻的脑海中不停回荡着,神州的武者讲究一个传承,每一位古修者的背后都有着一些实力近妖且不知活了多少年的老怪物做后盾。
当年在侵略战争打响的时候,他们就在沿海城市无意中击杀了一位号称道门的小童子,同时更把对方的师门也跟着捣毁,可是还没等这批东瀛武者逍遥几天,一位御空而来的白发老者就前来索命了。
那一战除了一位侥幸外出之人逃过一劫,其他数百人皆是惨死对方手中,而且还是那种一个回合不到就彻底把这群侩子手给覆灭了,当其回到东瀛后传播者到消息还被其他人不停的耻笑大骂懦夫。
但随后,接二连三从神州侥幸逃回的武者传播者同样的消息后,这些本土武者才开始真正的慎重对待,知道战争结束后都不敢有一人在踏足神州领土,虽然在战场上我们节节败退,可是在武者间的对决却把对方杀的片甲不留,曾几何啥若不是因为路途遥远恐怕都有可能直接杀过来。
现在这些深埋的记忆在沃幻的脑海中缓缓浮现着,同时庞大的悔意也在其心中快速酝酿着,现在的她终于醒悟了,可是看着满目苍夷的故土却一切都晚了。
“现在后悔是不是太晚了”。
就在沃幻双目无神看着四周那残破的废墟之时,一道淡漠的话音从其面前的方向缓缓传来,抬头望去,只见一位身穿灰色衣衫的年轻男子,带着两位年约六十左右的老者漫步走来,那张极为俊朗的脸庞若是换成平时肯定会让人觉得非常赏心悦目,可是今天却让她不由自主的寒从心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