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鹭倚靠在祝如疏怀中,就像鸟儿躲在安全又熟悉的巢中。
此时此刻林鹭不经无比庆幸祝如疏眼瞎。
看不见她这幅被热潮折磨得近乎媚态的模样。
只是这么一来二去,林鹭便也知道祝如疏不会杀她。
这胆子也渐渐大起来了,自然而然就哪里凉快贴着哪里。
剑修一般生性纯正,也比修其他教的更不容易受旁物的干扰,林鹭就这般欺上了他,祝如疏身上却始毫无反应。
偏生那处又是更冰凉的地方,林鹭没有意识就偏要往那处钻,被祝如疏将手死死抓住。
少女被抓着手还哼哼唧唧闹个不停,倒像是祝如疏欺负了她那般。
少年声音冷然,却有着说不出的干涩。
“你当真哪里都敢碰。”
“祝如疏……”
祝如疏听见少女唤着他的名讳,却猝然将她的手甩开,眼色冷了下去,伸手掐住少女柔软易碎的脖颈,却始终未曾收紧,似乎只是贴在那处。
手被甩开后,少女茫然的神色中带上些许伤心,本想再次攀附上,却又晕了过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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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鹭再睁开眼眸,看着四周的场景,一片旖旎的红色映入眼帘。
看眼前这一片不熟悉的景象,她几乎可以确定自己已经进入关于祝如疏过往的梦境之中了。
可是明明上一刻还靠在攻略对象怀中哼哼唧唧。
怎么就?
林鹭有点无语,这剧情怎么这么跳跃,她这一下都还没反应过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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房梁上挂着的经幡也是绯色的,不知道为何却给了林鹭一种压抑之感,她动了动身体又发现自己动不了。
将宿主固定在原地,是贵系统的特色吗?
面前有个穿着红衣的少年/少女。
不怪林鹭认不出来,是这小孩儿长得太好看,又穿了一身红色,便很难分辨出性别。
他粉雕玉琢,即便是年纪尚轻,却已经能看出其长大后在容貌上的天资卓绝。
他的娘亲长得美如画卷,眉眼间尽是媚气,浓妆淡抹,也穿了一身红衣。
林鹭能清楚的看见她穿着那若隐若现的薄纱衣露出锁骨和胸前波涛,裸()露在外之处有一朵艳丽的荷花在白皙的肌肤上缓缓盛开。
她是美的,但是她身上的气息混杂,像是来自不同的人。
林鹭一猜便知,那个红衣小孩就是年少时的祝如疏。
桃木桌上放着一碗浓稠的液体,有一种说不出的腥臭和血红。
“阿疏,喝药了。”
那少年很懂事,笑吟吟没让母亲为难,小小的手端着碗便将药喝了进去。
少年
林鹭左右看了看, 她这个视角像是被人揣在兜里, 难道是魂穿了什么物件吗?
她能看到少年稚嫩的手上有一些青白交加的伤痕,有的还是一条鲜血淋漓的口子,有的却已经结痂许久了。
这人她确定是祝如疏,却为何现在的祝如疏手上没有伤痕呢?
碗中腥臭的药让林鹭不免想起了在合欢宗时, 被萧蓉几欲逼迫险些喝下的药。
到此处, 她很难不将两者联系在一起。
只是显然少年碗中的药比她的更胜一筹,那腥臭弥漫了整间屋子, 再看,那深褐色的汤药中似乎还翻滚着一些细细密密的活物。
那些活物裹着浓稠的药液, 似乎还在诡异而欢快地悦动着。
看得林鹭一激灵。
这确实不是她那小儿科药能相提并论的。
再说,她看着这少年端着碗一口就吞下去了, 连神色都没变。
林鹭相当惊讶。
因为那看起来就很难喝, 他喝下去居然没有任何面部表情。
没想到祝如疏小时候是个面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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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少年一口一口喝下碗中的药,他的双眼似乎变得有些模糊, 看着檀木桌子都有了重影,险些将手中的碗摔到地上。
少年仰面, 看着面前的女子, 他的声音很稚嫩,语气中甚至还含着些孩童的天真。
“娘亲, 我近日总是觉得看不清东西, 视线中总是朦朦胧胧的。”
小少年又说。
“我有些看不清娘亲了。”
那妖媚女子听前半段话时,没什么反应,再听少年说后半段后,她修长苍白的指尖裹着血色蔻丹, 缩在袖口中微微一颤。
那女子一怔, 随即说。
“看不清才好, 阿疏该习惯这样的场景,若是有一日娘亲不在了,阿疏也能自己又出去才是最好的。”
她的语气中夹着着讥诮和讽刺,此时妖媚的笑容看上去虚弱无力,她伸出微微发颤的指尖,抚上少年稚嫩的脸颊。
小少年仰面,天真的问:“去哪儿?”
他出生在这里,自小也在这处长大,却从未见过外面的世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