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几人几句话间,景卫华已飞上城头。
见景卫华上来,汤家人家其他人动也不动,唯有汤晟佑上前一步,显然打算应战。
城头之上的惨象更清晰,也更让人骇然,一具一具尸体,无不口吐鲜血,满目痛苦,这番情景让景卫华有种无处落脚的感觉,这明明是他们家的城,却躺满了他们家人的尸体。
景卫华红着眼二话不说提剑就上,这些年来,他虽早不像年轻时那般好战,但功夫也从未落下,年纪越大,看得越多,领悟也就越强,曾经想不明白,参不透的,如今已心里早就门清了,手中的短剑在日光的照射下折射出凌厉的光,,一看就不是凡品。速度过快,用力极猛,让景卫华的衣衫鼓鼓飘起,剑身附近似乎都形成了一股气流。
汤晟佑原地不动,丝毫不被他的来势汹汹的气势吓到,一副神态自若的样子。
眼见景卫华的剑已到他跟前,汤晟佑才闲庭信步般的伸出手,显然是打算像对付景风卓那般对付景卫华,倒不是他要侮辱人,实在是他也懒得耍别的花里胡哨的招式,在他看来对付这些人,只需要最普通的招式即可——抓住他们的兵器,然后在他们的惊讶中给他们致命的一击,毕竟在绝对的实力面前再刁钻炫酷的招式也不过是花架子。
然而这一次他失算了——景卫华到底是经验丰富,一眼便知他要做什么,他知道这些人功夫深厚,但具体多深心中也未有数,所以一招一式相当谨慎,绝不硬碰硬,此刻见他起势,脑中便迅速判断出他的下一步动作,瞬息间招式已变,汤晟佑瞬间抓了个空,而景卫华下一波进攻已来,汤晟佑依旧淡定,神色都不变,他虽失了一次手,但也未放在心中,哪怕瞧不起景卫华,但这些老古董混迹大陆多年,总归还是会有几分功力的。
一招失手,汤晟佑脚步微移,躲过景卫华劈过来的一剑,右手也再次出动,然而——他又失手了,景卫华虽然是一把老骨头了,刚刚还咳了血一副站都站不住的样子,但真正动起手来,灵活的很,滑溜得简直像个泥鳅,几十招下来景卫华没碰着他,但他也没能拿捏住景卫华。
没片刻,汤晟佑就不耐烦了,一旁的汤成博更是暴躁,“晟佑你磨磨唧唧做什么,一招解决了不好吗?”
“小瞧了,没想到景老先生有点真才实学,不过也该结束了。”
说罢,汤晟佑周身其实顿变,磅礴的内力逼得景卫华呼吸都困难了,这一刻,他心中不由一骇,还未收回的剑被汤晟佑瞬间就捏在了手中,他的手上有浅浅淡淡的白雾,以至于景卫华还以为自己看错了,定睛之下才确认,心中更是惊恐了几分,这样的招式,他游历大陆这么多年都不曾见过,这是什么功法?然而不等他细思,他的剑被汤晟佑直接掰断了。
这把剑,从他成名之时跟着他,也是机缘巧合之下得到的,乃是铸剑大师巫狐子一生中最为得意的一剑作品也是他的遗作,锋利,坚韧,这么多年来,他砍过无数人,无数物,剑上连一丝划痕都不曾有过,如今却被对方轻而易举的折断了,景卫华心痛之余更多的是骇然。
然而不等他再做他想,汤晟佑的掌已经过来了,隔着衣服,他都能感受到那份惊涛骇浪般的内力,必须要躲,不躲,必死无疑,可已经不是他想躲就能躲的了,速度太快,他的步伐已经跟不上了。
千钧一发之际。
汤晟佑却被人一掌打开了。
?鬼魅一般的身影,无声无息的入侵,不说正专门对付景卫华的汤晟佑,就连汤文宁等人都未看清。
这一掌的力道似乎也很足,击得汤晟佑连退好几步,站稳之后他依旧未回过神来,原地愣怔了半晌,眼睛里的不可思议简直要从眼眶中里爆出来。
从未遇到过这样的情况,他和不少汤家之外的人对战过,最强如徐家大长老徐番,那可都是大陆上神话一般的传说之人,都在他手里走不了多久,就那也是他收敛的结果,如今他却被一个毛头小子击退,就算他有分心,但也不能人都到跟前了,掌都落在他身上了,他还没有反应过来,若不是景樊的内力只是普通内力,而他又有习《极道》而练就的超凡内功,这一掌可就不单单是后退几步的问题了。
他不相信,他实在不相信一个普通人能做到这种程度,神不知鬼不觉,让他没有一丝感觉。
他看向已将景卫华拉至身后,正对着他的青年,不魁梧,但结实挺拔,即便有衣衫遮身,但仍然能感受到隐藏在衣服底下惹人眼红的肌肉,如此年轻,比他还高出一个整个头,这种居高临下的感觉汤晟佑极为不舒服,对方的神色明明很冷淡,看着似乎也面无表情,眼中更是古井无波,但他却有一种对方极度厌恶他以及傲睨苍生目空一切的感觉,可他细看之下,好似那双眸子里什么都没有。
汤晟佑回过神来,喘了两口粗气,目光紧盯着景樊,眼里的杀气丝毫不隐藏,这样的人如果放任不管,任其成长,必不得安宁,若能收为己用必是一大利器,但他们注定要对立,留着他只能是祸害。
当然,虽然景樊目前确实让他重视起来了,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