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叶,厂商真的会接受这一件衣服吗?」阿棠多次向我们提出质疑。我们三人正合力製作一条树叶裙,逐片树叶缝纫上裙身。我们必须使用仿造叶,因为真实的叶子是会枯萎的,但这种仿造叶的质料就像皱纸一般,特别难固定上去。
其实我也很怀疑这个决定,但却不想增加若叶的烦脑,所以就没有作声。这条裙子美感上是成立的,但手做的东西总是有一股劳作功课的味道,难免怀疑它能石出现在大萤幕上面。
「我也不知道,但我想不出其他办法了。」
「话说回来,那个男员工真的很可恶,竟然要你一个人完成,还当眾对你说了些难听的说话。」
「他也只不过是说出同事们的心声而已,而且是我自己说要一个人做的。」
「这样说是没有错,但要你独自完成全部额外的工作,也太可怜了吧?」
阿棠听过事情后,深深为若叶抱不平。但温柔的若叶始终没有抱怨别人,甚至为俊一说话。就算她的天色促成了她软弱的一面,令她容易受到不公的事,可是却给予她一个美丽可贵的性格。在无奈之下,我们又继续了劳作功课。既然气氛变得凝重了一点,不如趁这个时机直接问她吧。
「其实,你为什么要答应社长的要求?只是因为不想拒绝厂商吗?」
她停了下来,思考了一会,接着又继续动手,缓缓开口。
「可能,我很佩服他的想法吧。不知有多少人,都是受到其他人的影响,而决定自己的想法。在这个年头,能够拥有自己想法的人,已经少之又少了。所以,像社长这种想实现自己想法,做出自己决定的產品形象,我不管怎样也很想替他完成。」
她说着说着,不自禁露出了笑容,那是一种得到幸福的笑容。在这个时候,我不明白为何她会这样笑着。只是出于一份本能,想再看到她露出笑容,想分担她的重担,想让这个女生的愿望达成。就在我快被粉红色的思想冲昏头脑时,我立即制停了自已。
搞甚么,人家已经说不定有男朋友了!在胡想甚么!
我这时才记起,我现在身处在若叶的家。要是同居的话,说不定可以找到证据,就可以知道她究竟有没有男朋友。
我偷偷用双眼调查整间房间,检视每一个角落,任何的蛛丝马跡也不容放过。结果,我发现不对劲的地方有两个:鞋横放着一对男性尖头皮鞋,以及衣柜旁边放置的一箱衣服,上面搭着一件绿色的网球衣,绝对是属于男人的衣服。
「若叶,为什么那里有一大箱衣服?是衣橱不够放吗?」我双目发亮,这是我第一次感到阿棠在对的时机说了对的话,真是天助我也。我一边满怀希望地等着若叶的回答,却又一边装着不在乎地听着。
「那是别人的衣服,现在暂时寄放在这里。」她不在意地轻轻回答着,但这个答案却重重的打击我,因为对我来说是存在别的意思。她有一个同居男性,而且把衣服留在这里,说明他们的关係已经不一般了。也就是代表,我还未告白,就已经失恋了。
我失去支撑身体的力量,用我一惯的动作,头倒在了檯面。他们以为我是累了,所以伏下来休息。但真相,却是我一向表达灰心丧气的方法。我现在可以确定,我没有希望了。
就这样,我们三个人一起渡过了一个晚上,而且一起睡在同一张檯上。但我们却不知道,在我们睡着的时候,一部手机在黑暗中繁频频发亮,不断地振动着。
***
我们起来的时候,发现只馀下我和阿棠,不见若叶的踪影。翻开电话一看,若叶留了一个短讯给我们,她先回了公司处理事情,叫我们可以吃完早餐再回去。我朝茶几一看,摆放着她为我们准备好的早餐,还用保温罩套着。这样贴心的举动,让昨天的伤感和疲倦骤然消失。就算不可以成为情人,拥有这样的朋友,不是也很好吗?
我们离开若叶家后,阿棠就被经理人抓走,我便回创想上班。打算回去以后,好好和若叶道谢一下。但回到公司后,却没有看到她的踪影,座位上也是空的。
不知隔了多久,我终于见到了若叶,但情况好像不太对径。她眼眶通红,脸色沉鬱,这是哭过的痕跡。而她走出来的地方,是欧娜的办公室。不难猜到,她刚刚在里面发生甚么事。
她低着头回到座位,仓卒地擦掉脸上的痕跡,然后又开始工作起来。刚刚一直都没有听到欧娜责骂人的声音,是说了甚么令若叶哭泣的?这样说来,虽然欧娜让眾人畏惧,却没有亲眼看过她兇巴巴地痛骂下属,应该说她是属于冷冰类型。比起高温易燃的火,冷酷无情的冰更让人不寒而慄。
这个时候,不适合过去说话吧。
我担忧地看着她,她明显在强忍着情绪,勉强地坚持着工作。我多么渴望自己变成了一个女生,这样我就可以打破性别的限制,给她一个安慰的拥抱。
但是男生也有男生的安慰方法,不管是倒一杯水,或者是给她一张纸巾也好,我总要做点甚么吧。正当我动身时,俊一先一步走到若叶,他没有向若叶递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