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说说你们你们家的小公子啊,也、也太、太爱管闲事儿了!我们家少爷抓、抓抓个漂亮小妞玩儿几天,这这有啥不正正常的有他什么事、事儿哇!这、这下可好了自作自受
牢头儿喝的舌头都大了,红着脸说的颠三倒四享受着满桌好酒好菜的孝敬,显然已经是这里的家常便饭,一脸的心安理得。
呵呵,那是我们小公子为人单纯得很,有劳费心了。
两个手下尽管心里憋着火早就想一把掐死这个蛀虫,可是碍于教主的交代,还是暂时陪着笑脸。
算了算了,你们放、放心,外面的事儿爷管、管不了,在这牢里啊哈哈,那、那可是、可是爷说了算!不就是安排个干净的房子、然后不上刑么?小、小意思就他这点儿事儿,关几天、就、就放了!
牢头儿垫着他们塞进怀里的几锭碎银,笑得满脸横肉、满口答应。
只不过,昏暗潮湿的牢房尽头,通过了弯弯曲曲的过道,被关在里面的苏小白可没有丝毫的乐观,他不知道那个男人正以这种方式帮他,他不知道一切都在那个人的掌握之中,可是眼前他所看到的,却让他无论如何都无法平复
隔壁十几个人关在一个狭小的房间里,有伤病也有上了重刑半死不活的丢在那里的,根本没人管;
晚饭是他隔着这么远都能闻到搜味儿的一个小窝头和泛着绿的稀饭,一群犯人像是快饿死的野兽一样哄抢,无非是为了活下去;
他看见了屈打成招;
他看见了一个少妇来给自家男人送饭,当着一群烦人和自己丈夫的面,被那些狱卒百般调戏、占尽了便宜,衣衫不整的哭着跑出去
他不知道为什么他这边的牢房相对干净、干燥些,自己的晚饭有一个白馒头和一碟咸菜,这也许在这里的别人看来是很好的饭菜了,他把馒头给隔壁丢过去,立刻被哄抢、甚至没有人顾上跟他道谢。
那个被强抢的少女和她被打的半死的哥哥都不在这里,不知道被送到了什么地方!
喂,你们不能这样!我要见县令大人!放我出去!放我出去!
这跟他想的不一样,他以为押解到县衙就能见到县令大人,就能把误会解开,就能揭发那些恶人强抢良家少女、在地方作恶的恶行可是根本没有人带他见官,就直接关到这里来了。
苏小白一次又一次的怒吼,换来的是狱卒们完全把他当空气一样的漠视他不知道,这是因为夜千茗让手下给牢头塞了钱,牢头交代下来才会这样,不然的话,就凭他这样乱喊乱叫,早就拉出去直接打个半死了!
年轻人,省省力气吧!不会有人理你的!
角落里,一个沧桑的声音吓了苏小白一跳,这是定睛才发现那里居然还坐着个人这个人的存在感实在太低了些。
原来,牢房里的床铺都是用稻草和玉米杆儿铺的,多余的就堆在阴暗的一角,那个男人就坐在那堆稻草里,难怪他没能发现。
不知道该怎么发问,这一切都来得太突然,太让他慌张,今天的事情他到现在都还没缓过神来。
倒是那名看起来有四五十岁的老者,一脸苦笑
话说,你丢出去的那个馒头,那是咱俩的晚餐,你这好心的孩子,连我的晚餐也给弄没了啊
没有什么责怪的意思,只是单纯的想要缓解他的紧张,可是看苏小白一脸认真的愧疚起来,老者立刻就收回了话题,伸展了一下僵硬的身体
别怕,我是这儿以前的县令,现在的县令是我以前的师爷。早知道他会人品败坏到这种地步,当初我就不该引狼入室啊除了悔恨还是悔恨,也许是被关在这里太久,连个说话的人都没有,所以难得有人会听他说话,而且他看到了苏小白把自己仅有的一个馒头让给那些更饥饿的人,心底也有些动容,所以不用苏小白发问,他倒是自顾自得全说了,当初,太子看上这个镇子,想在这里驻扎民兵,我不同意!因为说是民兵,其实就是太子的私人雇佣军,我不知道堂堂的太子殿下私藏这么多兵马到底想干什么,可是这些不是正规编制的兵马是没有任何粮饷预算的,这么小的镇子,他看上的无非就是距离适合,离都城又不算太远、又不会被朝廷发现!另外就是这里在北方算得上富庶,可以为他养兵买马!我肯定不能同意啊,首先私养军队这就是朝廷大忌,这是要犯上作乱啊,再说了,老百姓不容易,镇子又小,哪儿养的起那么多的兵马?我就上本了朝廷,揭发这件事可没想到,我的得意门生、我最亲信的师爷却把信交到了太子府!我更没想到,太子党在朝廷里拥有那么大势力,一群朝廷重臣对我一个小小县令口诛笔伐、栽赃陷害,说我贪赃枉法,朝廷撤了我的官、把我关起来,把我的妻女发配到边疆!他们擅自玩弄权术,不经朝廷允许,连科考都没参加过的师爷就变成了县令!那个混蛋,自从他当上这县令,就开始祸害百姓,还勾结那些江湖败类,连附近的道观都不放过,纵容那些给他钱的无赖横行乡里、那些不给他塞钱的道观都一律当成反贼,借机用太子的私人军队铲平,再给太子邀功,让这些军队转正,简直是丧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