思来想去后,李广白就站了出来,说到底国之气运都在皇子身上,公主再怎么样都只是女流之辈。
虽说前面出了两任女皇了,但到最后还不是要禅让皇位于男子,禅让制本就不成体统,皇位应该脉相传,方能保住龙脉,保住国运,圣上糊涂,他们这些做臣子的却不能糊涂。
皇帝抬眉多看了李广白两眼,原以为只是三两个御史跳脚,没想到连礼部尚书都出来了。他的双儿女终究还是因为这把椅子起了龃龉啊。
他心里梗,语气更沉了些:老二,此事你怎么看?
尽管如此,皇帝心里还是存了丝期望,儿子还没有表态,或许是自己想多了,此事也许只是巧合呢。
作者有话要说:大公主:怎么能说没有一丝伤痕呢,仔细看还是有一丝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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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皇子闻言下意识地看向大公主, 蒙着面纱的脸看不透是什么表情,那一双眼睛里却透着泰然自若,仿佛眼前的一切都不痛不痒。
凭什么, 凭什么他苦心谋划, 汲汲钻营,这个女人却依旧不慌不忙, 仿佛他就是跳梁小丑。
二皇子松开握紧拳头的手,大拇指狠狠掐着自己的食指, 直到痛意深了,他才强自镇定下来。父皇最不喜他们之间有争端,所以这件事只要捅出来就行,只要让父皇明白这个女人的狼子野心就行。
他顿了顿, 换上一脸痛心:儿臣以为,若果真如刘御史所言,皇姐所为确实不妥, 但她毕竟是皇室子弟,一时糊涂训诫几声就是,倒不至于以后都没资格丄朝了。
二皇子宅心仁厚,可大公主绝对不能轻饶, 如此蒙骗众人,哪是一时糊涂, 分明是居心叵测。刘御史急切地张口反驳,此番得了二皇子的示意, 为表忠心,他势必要追究下去。
皇帝却没有看他,而是看向了方才说话的二皇子,老二说若是属实就训诫几句, 所以到底是不是自己想的那样的。
这御史台真是没事干了啊。
刘御史见皇帝似在犹豫,今日肯定是把大公主得罪了,应该说自从站到二皇子的阵营后,他就没有退路了,索性再添一把火:陛下,臣恳请对大公主以罪论处。
皇帝沉眸,而后看向大公主:皇儿你可有话说?
大公主站出来跪下去,眉眼平静道:这几年劳父皇担忧,儿臣确实不孝,求父皇责罚。
不管那些弯弯绕绕,这一番话她是发自肺腑的,所以情绪难得波动,一双眼眶里逐渐盛满了泪水,却又生生逼了回去,不肯落一滴下来。
皇帝愣了一下,似是没想到大公主认得这么干净利落,也没想到向来坚强的皇儿竟然红了眼。
刘御史见此,便乘胜追击道:陛下,大公主既已认罪
混账,把这老匹夫给朕拖出去,谁敢求情一起拖出去。皇帝回过神来一声怒吼,打断了刘御史的话,也让准备求情的大臣收住了脚。
皇帝冷静下来,看着仍有跃跃欲试想要冒死进谏的一些大臣,这些人中混水摸鱼的有,可忠直的直臣更有。
他虎目一沉,看向众臣道:皇儿从平蛮州回来就进宫秉明了此事,所以朕早就知晓大公主容貌恢复一事,谈何欺瞒,至于众位爱卿,皇儿的脸还差些日子才能完全恢复,如今看来却是朕犯糊涂了,应该第一时间秉明你们,是不是啊。
这话就诛心了,谁敢让皇帝秉明,更何况大公主本就是皇嗣,他们有几个脑袋敢跟皇家叫板。
陛下息怒。随着一声声高呼,百官不管心里怎么思量,眼下只有跪下求罪的份,盛怒之下的皇帝没有让他们起身,直接拂袖而去。
林大总管看了看跪成一片的大臣们,低声道:诸位大人跪一会就散了吧,陛下心里气着呢。
这些个眼瞎的,还想算计大公主,不让他们多跪一会,陛下心里的气怎么消。
林大总管一走,众大臣面面相觑一会,看了眼一同跪在那的大公主和二皇子,大家都没有起来的意思。
都在官场上沉浮多年的人了,哪个不是人精,林总管暗示的也够明显,众人也只好老老实实地跪着,都怪这御史台,闲着没事干了,跟二皇子后面起什么哄。
看看人家大公主,从来不结党营私,哪怕有人投诚,也拒之门外,这才是皇家该有的风范与气度,不必不知道,一比就分出高下了。
一群没站队的大臣正寻思着,就见大公主默不作声地起身走了,他们对视几眼,又耐着性子跪了一会,见二皇子气势汹汹地也走了,众臣才陆续起身离开。
等百官离开金銮殿,前脚刚到当值的衙门,后脚就听说御史台被贬了,从上到下都被撸了一级,早上出面弹劾大公主的那三位直接被贬为庶民,永不录用。
可见皇帝心里也是明白的,这一来是敲打敲打近来不干正事的一些御史们,二来也是在提醒那些早早站队的人,结党营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