倪心自认连续杀童案的兇手,入看守所当天夜中竟离奇消失,发现时只剩他穿过的一地衣衫,查询监视器影片依然无果,搜捕多日毫无进展,倪心人间蒸发般消失在眾人视线内。
天真知道倪心消失是因为违背了与誓言屋的契约而被吞噬,倪心的所做所为令他大受打击,他曾信任倪心清白、与他一同查案,最后才晓得自己从头到尾都是遭人利用与算计。
倪心残害儿童、罪无可恕,同样的他也是别人残酷言词、霸凌行径的受害人,在誓言屋眾人的开导下,天真逐渐释怀,雪崩的时候,没有一片雪花是无辜的,或许正是这个道理。
刚搬入誓言屋的洛洺这几天什么正事都没干,仅在誓言屋里里外外游荡,元奇凛并不在意,十三却时刻盯着他,洛洺入住誓言屋是为了探索誓言屋血咒的力量,显然他已经开始查探誓言屋的每一个角落、试图从中找到蛛丝马跡。
洛洺绕了庭院一圈,回屋后正好遇上心不在焉的裴谜,洛洺说道:「外面道家的人越来越多,你猜他们什么时候会衝进来宰了你?」
「比起杀我,她更想留着我的命慢慢折磨。」
「有道理,道止的确心理变态,惹上她算你倒楣。」
裴谜一直担心天真的状态,可他不敢踏出誓言屋,道止復活的消息已经传遍,血族皆知那名疯狂的女人又回来了,因为道家的追杀令,眾人也知道道止之前无故离世是由于裴谜向誓言屋许愿,裴谜如今是道止的头号目标,留在誓言屋的话,道止也许还会有那么一丝对元家的忌惮,加上洛洺入住誓言屋一事也不是秘密,道家又得考量洛家,若是裴谜离开誓言屋,可能还没走出曼陀罗街,道止埋伏的人就对他下手了。
洛洺接着说:「你在誓言屋当缩头乌龟还能安全一阵子,你的小情人一个人在外面,不知道会不会被道止抓去吃了呢?」上次天真来访誓言屋,眼尖的洛洺就看出裴谜对他不一般。
「……。」裴谜沉默不语,洛洺所说的也正是他最担心的。
洛洺勾住裴谜的肩膀,问:「要不要我把洛家的力量借给你?」洛洺言下之意是他愿意帮忙裴谜保护天真,不过天下没有白吃的午餐,裴谜社会经验丰富,自然明白这个道理,遑论提出这个建议的是深不可测的洛家家主。
「你要我拿什么交换?」裴谜在誓言屋工作八年,等价交换的真理他一清二楚,裴谜无法不顾天真,若是力所能及,与洛洺交易也并非不可行。
「告诉我誓言屋的一切。」洛洺的要求听着笼统,实则贪心,他想知道的不只是誓言屋主人的讯息,还包括最重要的运行方式、交易纪录、客户名单等所有情报,裴谜心思细,他在誓言屋这些年肯定发现了不少事。
裴谜没有一丝犹豫,一口答应:「成交。」
「这么爽快?我还以为你和他们相处久了有感情呢?这么轻易就出卖他们了?」洛洺疑心病发作。
「我在誓言屋工作本来就是因为契约,没什么感情,再说,他们既然可以自作主张决定和你联手復活道止,我为什么不能也跟你合作?」
「也是。」洛洺为表诚意,立刻拨通电话、让手下二十四小时保护天真,防范道止对他出手,他说道:「好了,现在我们可以好好聊聊誓言屋的事了。」
洛洺将裴谜带进房间密谈,角落里,十三悄悄将一切看在眼中,他走入元奇凛房肩,她正坐在地毯上、拿着画册画着素描,十三开始打扫房间、整理床铺,虽然一句话都没说,元奇凛却能感觉到十三的异常……。
她一边素描、一边问:「发生什么事?」
「洛洺想从裴谜口中打听誓言屋的事,誓言屋的力量不可估量,对洛家和道家都是威胁,他们一定想剷除誓言屋。」
「那就让他去打听吧,还是你怕没了誓言屋的保护,你就活不了?」
「我怕的是没能保护好你。」
元奇凛嘴角微扬,她放下笔,说:「誓言屋很强大,但也不可控,我们需要的是能掌握的力量,只要比洛洺更早学会,就没什么好担心的,何况裴谜知道的都是皮毛,根本构成不了威胁。」
「你总是这么从容。」
「是你内心软弱。」元奇凛将画本扔到一边,起身说:「帮我洗澡吧,等等有客人要来。」
浴室水声潺潺,静静躺在地上的画本上……是一幅被切成两断的衔尾蛇。
傍晚时分,昏黄又带点橘红的光线照映着誓言屋,使得誓言屋多了一层朦胧而又生人勿近的阴森感,庭院中繽纷的金鱼草随风摇曳,十三拿着浇花器打理花丛时,誓言屋的门口出现了一名女人……。
还没见到她的人,她身上浓郁的香水味就先窜进鼻腔,那身行头无一不是出自精品名牌,脸上虽画着艳丽的妆容,却透着一股庸俗与市侩。
她是道止,三大纯血家族中道家家主的大女儿,是个比元奇凛更加为非作歹、胡作非为的傢伙,不论是血族或是人类,在她眼中只分做两种,食物或玩物。
「这就是誓言屋啊,不是说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