长公主看见皇帝听个自己的话却没什么表示,忍不住又催了一句。
“陛下,这勋国公实在是因宠而骄,咱们皇家比续得做些什么。”
皇帝看了她一眼,皱了皱眉:“你想如何。把顾云廷给你抓过来,拷问他是不是欺负了祝清懿?”
“我……”
“一个两个怎么就是个顾云廷过不去。”皇帝说了一句:“况且我听说清懿是因为,某些原因导致其夫人楚怀玉遇意外,还好挽救回来,怎么此刻在你眼里,却是顾云廷的错了。”
长公主脸色有些难看,她没想到皇帝居然在这一回没向着她。
“好了,”皇帝态度软和下来,“朕知道你是关心则乱,宫里很多太医,清懿有不对的你请多少都可以,如今之际,最好让她康復,才知道到底是怎么回事。”
长公主知道皇帝这是给自己脸了,便隻好低着头道一声是,再也不敢提其他的。
在那之后,他又命人去将宋修然叫了过来。
勋国公府。
“听说,皇帝今日罚了三殿下去抄书?”楚怀玉问道。
一旁的半雪回答她,“是啊,听说发了好大的火,三殿下出来的时候额角都破了。”
“你怎么会知道得这么清楚,”楚怀玉笑了笑,“又没亲眼看见?”
“我也是听别人说的嘛,半雪卖乖道:“如有错误,不是本人的错。”
“你呀,惯是会推卸责任的。”
半雪俏皮地笑了笑,忽然看见顾云廷大步流星地进了房间来,便知趣地退了下去。
顾云廷走过来握住还未梳完的发,从镜子里和楚怀玉对视:“夫人,听说今日,皇上在御书房发个火,还罚了宋修然。”
楚怀玉笑了笑,一张脸灿若云霞,然后点了点头。
“还是夫人有办法。”
顾云廷感慨道。
今日的事情,大部分功劳是她的。
楚怀玉冷笑,挑拨离间这种事,可不是只有他宋修然会做,她这一回就是利用了一把皇帝这种疑神疑鬼的性子,反将了他一军。
首先,她安插了人去了祝清懿那边,也不做别的,就是有意无意地提起宋修然,然后灌输宋修然睚眦必报的性格还有无情。本就精神不太好的人怎么分辨,想起自己未完成的事,自然就恐惧万分,说出了那些话。
长公主一定会将罪责推给顾云廷,说是他照看不周。
然而她不知道的是,皇帝前段时间才被宋修然明里暗里提到过一次同样的话,再加上桌上有些可以为顾云廷所用的官员写上去的,宋修然如何如何好的话,再贬低一下顾云廷,皇帝就该怀疑了。
怎么会一股脑地纠顾云廷的错?
皇帝必定会起疑心,越多人说顾云廷不好,他就会越觉得顾云廷是真的被某些人在故意泼脏水。想来想去,只能想到宋修然。
怎么别人都在夸你,就骂顾云廷?
再加上他被动知道了许多两人从前要好的证据,不禁会想:从前这般好,怎么会到了这样鱼死网破的境地。
于是他就会怀疑宋修然。
玄苍卫这东西放在顾云廷手里他要忌惮,可那些想要玄苍卫的人却更是要防着,皇帝不全相信顾云廷真的无辜,但若是自己的儿子在想方设法得到玄苍卫,那这件事就是另一个性子。
简单来说,他已经开始不信任宋修然。自己还没死,儿子就惦记着自己的位置,没有哪个作为帝王的父亲会不忌惮,不会恼怒。
“你说现在文武百官都觉着宋修然是储君最佳人选,已经无人可以和他争一争,那说不定宋修然也是这么想的。”
楚怀玉道。
顾云廷为她选了一隻碧色步遥插进发中,流苏坠下来:“他既然这么想,那必定会觉得自己胜券在握,不把别人放在眼里——简单来讲就是飘飘然了。”
楚怀玉从镜子里坍看见自己的发间,那隻步遥的确好看,她摸了摸继续道:“飘飘然就会大意,就会犯错。”
那么就不愁没有破绽。
顾云廷在楚怀玉额头一吻,发自内心道:“夫人,你可太厉害了。”
楚怀玉坦然接受夸奖,甚至觉得还可以更多:“但这些不是全部,就如今这个程度。可以说还是不痛不痒,但……已经劈开了一条口子,我便不会放过他。”
一次又一次来试探她的底线,将魔爪放在了他们一家人上面,楚怀玉自觉不是大度的人,既然已经鱼死网破,宋修然必定不会放过国公府的人,若不为刀俎,即使鱼肉。她甚至觉得自己做的还远远不够。
“夫人要做什么,我都全力支持。”顾云廷对他道。
“哦,”楚怀玉笑了笑,“不觉得我太狠毒?”
顾云廷低笑,“所是恶人,夫人所做乃是天经地义,相比多次要我的性命之人,夫人可以说是菩萨心肠了。”
而且他还觉得,不愧是他看上的女人,行事作风他实在是喜欢的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