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个少年的声音。
听起来有些熟悉。
喻理稍一思索,就从脑海里扒拉出池司皖这个名字。
虽然顾澄风睡得熟,一时半会儿没有醒转的迹象,但喻理还是谨慎的立刻找了副耳塞,把顾澄风的耳朵给堵上了。
他是绝不可能放任一个,深夜在楼下喊顾澄风名字的alpha和自己的oga见面的。
楼下喊了一会儿没有消停,声音反而有越来越大的趋势。
喻理忍了一会儿,!8f现楼下有不达目的不罢休的架县之后,不厌其烦地翻身下地,推门走了出去。
等目光和站在门外的池司皖对上时,已经是两分钟之后了。
池司皖挂了宋易的电话,匆忙出门,只打听到顾澄风的地址,就匆匆找了上来,对于顾澄风的近况与同居对象并没有了解。
这会儿看到下来的是另一个人,他有些意外,沉声问了句:你跟顾澄橙子住在一起?他人呢,让他出来。
他下意识地称呼出了这个已经丢掉很久的外号。
喻理没什么表情。
在深夜里双目沉得,有些令人发怵。
他睡了。你找他有什么事。
有什么事?池司皖下意识反问了自己这么一句。
其实没什么事,只是在听到宋易说,顾澄风分化成了个oa,他不知道为什么,就从心里涌上来一股无法自抑的激动。
未加思索就跑了出来,迫切地想见他一面。
至于见面之后要说什么,他压根没想那么多。
他定了定神,终于开始认真打量站在他面前的喻理。
这个少年他并不认识,但却和顾澄风同住。他眸子冻得快要结冰,浑身散发出的强硬气势,像是在宣告着什么。
你谁啊?和橙子什么关系?
他皱着眉问了一句。
他跟顾澄风虽然现在不对付,但再怎么说也是从小一起长大的交情。
在他心里,他要找顾澄风,还轮不到这个外人替他转达。
正当他这样想着,就听到对面的少年说:我叫喻理,是澄风肚子里孩子的父亲。
池司皖一怔,没听清似的问了句:什么?
他突然想起,在粗暴地挂断宋易电话之前,宋易那个傻缺好像是补了句,顾澄风和喻理是一对儿?
他浑身突然就跟过电了似的一个激灵,整个人愣在原地。
顾澄风是oga。
那个无法无天无拘无束的少年分化成了oga。
可以和alpha在一起的oga。
然而他现在有对象了。
池司皖此时的感觉,就跟自己家的东西,突然被半路杀出的程咬金给掳走了一样。
就算顾澄风是oga,他面前不就有一个现成的alpha吗?为什么要舍近求远?
两个人小时候一起摸爬滚打的那些日子,都不作数了吗?
池司皖脑子里先是腾起一股无法抑制的怒意,随后突然像是被一盆冷水交流下来,心中冰凉。
他在想什么?他在想着顾澄风为什么不选他。
他没有想到,第一次想明白自己对死对头那点朦胧的想法,居然是在这样一个时刻。
还未得到就已经失去。
对面的喻理,耐心地等他神色变幻了一会儿,终于再度出声。
我说,顾澄风是我的oga。
喻理挑眉,露出一个又冷漠又睥睨的神情,一字一句地道:
池司皖,小时候你争不过我,长大后你依旧争不过我。
池司皖听到这句话后浑身一震,不可置信地看向少年的眼睛。
眉眼间似乎当真有些时光的印记。
他愣了愣,不可置信的失声问道:你是当年的
睡得香喷喷的顾澄风,并不知道在自家楼下发生过一场对话,他一觉睡到天亮,再去上学的时候,路上听喻理说起了oga维权事件最后的结果。
宋易和陈小武退学、oga分化班同学集体向全校宣读道歉信。
顾澄风当个故事听过就算,全程没起半点儿波澜。
一开始李校长找上他的时候,他还以为校长是来找他谈早恋早孕的问题。
后来才知道别人误会了他,以为他的所作所为都是在霸凌喻理。
等等,说他欺负小学弟
顾澄风看了眼和他并肩走着的喻理,脑子里又回忆起当初真欺负小学弟的日子,心里的恶劣因子蠢蠢欲动地冒了出来。
此时俩人正好走到校门口的一条小巷子里。
顾澄风停下脚步,在喻理不明所以的目光中,转身拍了一下他的肩,酷酷地挑起眉,模仿学校后门小巷子里,专门蹲点儿等学生下课的地痞流氓,把喻理怼到墙角问了句
小学弟,哥哥最近缺钱的很,借点钱来花花?
喻理愣住了。
他扇了扇睫毛,感受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