现在她只需截下太后秘密寄来边疆的那封足以证明太后和北蛮首领有勾结的信件便可。
有了那封信,太后一党将成为天下之耻,不足为惧。
不过风红缨有些纳闷。
按说信早就该寄过来了,怎么如今还没动静?
不管了,信是其次,当务之急是早些回京。
思及此,风红缨策马扬鞭,加速朝京城方向赶去。
京城有她朝思暮想的家人,还有一个亟需她救治的病危小皇帝。
小皇帝可不能死!
重回大燕朝2
大燕都城为九州之一的幽州,地处偏北,虽和北疆处在同一条纬线上,但气温相差十万八千里。
风红缨领着兵马快到幽州地界时,倒春寒带来的冷空气冻得马儿四蹄直哆嗦,遑论身穿铠甲的将士。
“弟兄们——”
单手扯住缰绳,马儿阵阵嘶吼声中,风红缨骑乘在马背上给后边的将士打气。
“快看,前方就是幽州,那是咱们的家!咱们要回家了!”
“回家、回家——”
遥望都城近在眼前,将士们瞬间燃起激情,步兵开道,震耳欲聋的呐喊响彻云霄。
“小九,你过来,我有事交代于你。”
风红缨朝身后招招手。
“此番无诏回京,宫里那老妖婆势必会使绊子责罚于我,这样,待会我抄小路先你们一步进城,你拿着我配得药煮几锅热热的药汤给大家暖暖身子……”
小九点头,不忘嘱咐:“将军千万要小心!”
“嗯!”
夹紧马肚,风红缨骑着马须臾消失在官道上。
小九翻身下马,给后面的大部队比了个手势,很快便有传令官将手势传到队伍当中。
“原地待命,将军给我等备了驱寒温补的汤药,大家且喝暖了身子再进城和家人团聚!”
众将士闻言开始在城外搭起锅灶。
不一会儿袅袅炊烟就飘了出来。
双手带着枷锁困在囚车上的徐怀信闻到药味不禁皱起眉头。
“风九!”
徐怀信嗓子有点哑,叫喊时身上的铁链发出沉沉的拖拽声。
小九闻声看过来,不耐烦地问:“徐军师有何吩咐?”
将军说过徐怀信还有用处,不着急杀。
若不是将军提前交代过,小九恨不得立马将徐怀信的脑袋割下来当蹴鞠玩。
将军从前待眼前这个男人有多好,他都看在眼里,甚至还嫉妒过,没想到这人心怀鬼胎,竟在暗中和楚王勾搭到一块谋害将军。
想当初此人在北疆蛮荒之地被一群饿狼围攻,周身全是血,是将军连射三箭将这人从狼口中救了下来。
此人裸露在外的脊背上刻有北蛮下等奴的印记,就当时的情况看来,徐怀信九成是私自从北蛮营地跑出来的逃奴。
在大燕,逃奴是死罪。
将军却没杀徐怀信,无他,徐怀信生有一张大燕子民的脸。
除此之外,不杀徐怀信还有一个原因。
那时将军刚刚被圣宁帝册封为新定北将军,堪堪十五岁的将军少不更事缺乏经验,才救下徐怀信不久,军中就突发时疫。
向幽州京都求救无果后,将军崩溃不已,就在这时,一直寡言不语的徐怀信站了出来。
小九承认,徐怀信是个天生具有领导力的男人,看似温文尔雅,实则内有乾坤。
在徐怀信的殷切指导下,将军渐渐成长为一个能够独当一面的兵马元帅。
那段岁月,小九是感激徐怀信的,甚至秘密写信给家主风景尧时,小九还忍不住在信中夸了徐怀信。
然而徐怀信这人不经夸。
时疫尚未结束,徐怀信突然提出将患过时疫的士兵通通烧死,只为阻断时疫的肆虐感染。
这话一出,那些患上时疫的将士们的心骤然坠入寒谭。
好在将军并非事事都听徐怀信。
此风波过去后,小九意识到徐怀信这个男人并非良善之人,便劝将军与之疏远。
将军也有此意。
但无奈徐怀信脸皮厚。
将军不再将徐怀信奉为军师。
然而无论将军摆什么样的冷脸给徐怀信,徐怀信皆照收不误,每日依旧勤勉得去给将军请安。
小九本以为徐怀信日后在军中大抵就是个闲人,不料去年冬将军为救他被敌军射穿腹部。
军医手足无措时,是徐怀信救了将军。
将军晕迷的那段时日,小九每每在将军的帐篷里看到徐怀信都极为的复杂。小九不希望将军再次重用徐怀信。
这男人是一条花蛇,剧毒无比。
想起从前的种种,小九对徐怀信的耐心瞬间降至为零。
见囚车上的徐怀信苍白着脸望着将军离去的方向,小九气不过踹了一角囚车。
囚车东摇西摆,双手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