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只能用自己的方式为对方分忧,“你现在这个情况也不方便行动,你想牵着我的手还是我抱着你走?”
一下就被带入对方逻辑里的宋律完全忘了还有第三个表示自己眼睛不酸了这个选项,只能两害相权取其轻地拉住了对方递来的大爪子,单手捂眼顶着其他外星人的瞩目,灰溜溜地被他牵着走出了餐厅,感觉仿佛一朝回到了小时候被妈妈拉着从嬉笑的同学面前走向老师办公室的日子。
而拉着她坐进最近一艘穿梭机里的费佐也注意到了对方低落的情绪。他努力回想着自己从奎斯那打探来的独家情报,然后努力地从下声骨里震出了一阵咕噜咕噜的声音。
狭小空间里低沉沙哑的咆哮声振动着整个机舱,沉重而缓慢地渗进宋律的耳膜,让她感觉自己的心脏都在随之颤抖。咕隆咕隆的喉音犹如沉闷的雷声,磁x又充满威胁,每一次发声都像是在要挟舱t一起坍塌一样令人不寒而栗;每一次振动就像在宣誓要直接穿透她的身t一般令人毛骨悚然。
宋律总算明白为什么那些外星人会被他的谐音吓成这样了,对于那些听力敏感的外星人来说,大概他的每一个音节带来的压迫感都b自己现在感受到的要强几倍。而就算是对他们这些谐音含义基本一窍不通的宋律,也能感觉到其中的威胁和劝诱。
心理防线本就脆弱连说谎都说不好的人类哪受得住这个,在塔克提斯将军发出第四声咕噜轰鸣时,她就哭着全招了:“对不起我真的不是故意说哈蕾特小姐和她的种族像地球上的仓鼠的!我没想到这对她们来说那么严重!我不是故意对她种族歧视的求求你不要把我踢下船奎斯他爸——我是说塔克提斯船长!”
“………………”
一言不发地看着对面努力忍住啜泣低头认罪的宋律,费佐的手指缓慢地敲着桌面,每一下都让对面的人类的肩膀惊得一耸,也让她脸上的绝望更重一层。
在她痛哭流涕地坦白从宽后,这位塔克里船长只是一直保持沉默并带她回到了自己的船长舱室,并将她和自己安置在了风景最好的窗边桌子两端。
这个位于飞船最顶层舱室的墙壁和地板均采用的是冷酷的灰se调,无主灯的灯光系统被调到了冷调se系,让本就清冷的舱室更为军事化。而这间缺乏温馨装饰的舱室核心则是一面巨大的落地窗,b宋律甚至左舷休息室的投影屏更为夸张,它不仅覆盖了整个墙面,甚至向上延伸到了半个天花板。
窗外大片漂浮的陨石无规律地悬浮着,远处的星系则充斥着闪烁着各种颜se的星星和星云,宏伟而壮丽。宋律不知道这是投影屏还是真的窗户,但二者也没什么区别了——毕竟无论是她还是对面的外星人现在都没有心情去仔细欣赏它。
“我觉得,”沉默良久的塔克提斯船长终于开口,“我让你有了一些不好的印象,我应该为此道歉。”
不等摇头摆手的人类说出那些假客套的话,他就继续道:“而我很好奇,是什么让你觉得我会如此……对待你。你是我们船上尊贵的客人,无论发生什么事,我都会保护你,保证你平安回家,我没有这样告——船上的其他人没有这样告诉过你吗?”
“对、对不起。”
“不需要道歉,我只是想知道为什么你会那么怕我。我对你做了什么坏事吗?”
“没有没有,当然没有。”
“那么为什么?”略显生y地质问着,费佐向这个前一晚还对自己——或者说顶着奎斯身份的自己亲昵厮摩,无话不谈的外星人寻求着答案,“为什么你会那么害怕?”
“我……”宋律张口yu言,却又像是想起了什么而咬住了话头,不安和恐慌流转在她眼底,令她最终只是颤抖地对他露出了一个略带讨好的g笑,“对不起……?”
“……不,该道歉的是我。你初来乍到,身处一个举目无亲的外星飞船上,我又是一个没有跟你有什么日常交际的塔克里人,你害怕我很正常。请不要在意我刚才的话,来块奥诺n糕吧。”把盒子从桌面上推给坐在对面的宋律,矮星期的塔克里船长叹了口气,转头看向舱室落地窗外灰败的陨石,“我猜我只是,太久没有人能一起说话了。”
刚用勺子舀起一块q弹n糕想压压惊的宋律被他这突如其来的真情流露吓得不知所措。她看看已经到了嘴边的n糕,又看看莫名忧郁的紫面罩将军,咽了口唾沫,艰难地把勺子放回盒子里,努力想着该如何回话:“呃……那个……”
“没事的,我不应该将我的需求强加于你,我很抱歉。”费佐对她摆摆手,“不用介意我,享受你的点心吧。”
他越是这么说,宋律就越觉得他看着可怜。明明是那么大只的一个y邦邦外星人将军,然而他单手支着下巴看着窗外的姿态却无b像课间没有朋友玩只能装酷假装不在意的小孩,让她怎么都没法心安理得地吃点心。
——会不会真的是塔克提斯氏族的面纹太凶了?看着自己在落地窗上模糊的倒影里也格外明显的鲜红面纹,费佐·塔克提斯莫名其妙地想起了沃依德对他面纹的差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