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疼……唔……好疼啊……。?左目不断传来剧烈刺疼,我感觉那眼目还正盈盈溢出血来。
?忍着点,一会儿就好了。?爹取了条软布轻掩着我血流不止的左目,我紧揪着他衣襟,既害怕又痛苦的道:?爹……我……眼睛……好疼……。?
?吾等一族之血脉,可令你这眼好起来的……乖……听爹话儿……。?他安慰着我,说是会好起来,可我仍旧不明白,这残破不堪的眼珠子又怎的会好起来呢……?
?师傅!方才我在外头见着许多……安儿……?安儿她怎了?!?
?你快带着她至那儿。?
?可这……??
?快去!你个小子胆敢忤逆??
?徒儿不敢!?
一向温柔沉稳的爹,竟也会这般失了冷静……。
因着疼痛,意识逐渐昏沉过去……待我醒神来,身子已浸泽于一潭热泉之中,我不晓得这热泉有甚么法力,仅记得每每我贪玩摔断了腿,或者不慎折了骨,爹总会带我来这儿,泡了泡水,很快的身上伤痛便会好痊。
?屠哥哥?你怎了??我见一旁屠哥哥坐于凳上埋首哭泣着,安慰道:?你且放心,我这下已看的见了。?
?此话当真?!?他猛然抬头,讶异地望着我,好似那听着有甜头可嚐便止住哭闹的孩儿一般。
?是呀,不过还有些点儿发痒……唔……可这瞧出来的,俱是片红通通的……好噁心。?
?太好了……你没事,直是太好了……呜呜呜……。?
?你快别哭啦,那模样好不有趣呢!?他哭的发红的眸子,和一身红褐色的肤泽很是相衬,瞧的我直发笑。
?你、你莫要取笑我了!?
因着还得待伤势好痊,我俩便于这瀰漫水雾的隐密池潭边谈天。
?安儿……你可晓得方才究竟发生了甚么??
?我本欲至房里找娘,可却见着个陌生男子……他讨着甚么秘宝不得……便动手杀了娘……我、我给他发现了……然后……?回忆起方才的经歷,脑中晃过那男子于左眼上的粗深疤痕,我不禁发起颤来……好害怕……。
同时我也感到好懊恼……为甚么我只得这般,眼睁睁的看着娘遭人杀害?为甚么我无法保护好娘?为甚么……?为甚么……?
我恨透了这般软弱无能的自己……。
?屠哥哥……你教我武功,好不好??我想了想,开口央求他,他疑惑的歪着头问:?咦?怎的突然……??
?我想要变强,想要有能力,保护重要之人,所以……求你了!?
?安儿……好罢,没问题!不过,我可是严格的很喔。?
我俩开怀而笑,清朗笑声于封闭池潭中飘然回荡。
?囡囡,可好些了??爹更了套白皑衣衫冉冉走进来,他好似哭过一般,眼底瞧来有些点肿。
?爹,我好多了,虽是红通通的,不过瞧得见东西了!说来……这热泉竟是有何神秘法力?为何这般浸润一身便得好痊??
?凤凰涅槃,浴火重生,傻孩儿,并非这水有甚么法力,而是因由你骨子里头,吾等楼兰正族血脉,你且记着了这先祖恩泽,将来好生报效于一国臣民。?
?爹,我明白,我会谨记于心。?
水滴的滴落声于耳际回荡,恍恍惚惚的,好似作了个很长很长的梦一般,意识渐渐清晰,而知觉也缓缓恢復过来,刺骨疼痛便逐地袭来。
记得我是同烟渚坠落谷底,可后来如何……便没了印象。
我浑身刺骨疼痛,只得僵直着躯体瘫躺于地,身子还有些湿漉漉的,仰望正上方,依稀可见遥远穹顶的微弱光芒,我试图转过头瞧向他处,这地方似是个溶洞,奇型石柱遍布,还隐隐发着青色幽光,四周一片死寂、毫无声响,静的令人毛骨悚然,等等……烟渚呢……?
?唔……。?我一时心慌,没多虑便使了劲欲撑起身子,却因着这鲁莽动作而浑身疼痛不已,只得又瘫躺于地,胸口彷彿扎着无数的针般刺疼,腹部也隐隐作痛着,而手脚骨头似是都给折了伤。
?泉……?你可醒了?!?忽地那熟悉嗓音由后头传来,随着阵急促的脚步声,出现的正是不知去向的江烟渚,只见她神情张惶的奔至我身旁,我见着她,心也是安了大半,我吃劲地缓缓抬起手,轻抚着她娇柔脸庞,安慰道:?你平安无事……甚好。?
「莫逞强,你身子伤的可重,只管躺着先。」我试图坐起身来,却因着疼痛而难以动弹,只得无奈地道:「儘管身负重伤,然自那至高之处坠落仍尚存一息之气,已是十足幸然……。」
只见她苦笑了笑,这般瞧来才注意着,她浑身发丝、衣衫也是湿透,臂上旧伤晕开一抹血红,不由担心问:「你可有受伤?手还疼么?」
「我不要紧,与你相较,这点小伤算不上甚么……。」她抿了抿唇,抚着手臂上的伤口,恐怕仅是为着不让我担忧,我有些心疼,却也不忍拆穿,只得转移话题问道:「你可记着昏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