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国运势倾颓,外敌内患,危机重重。
可在有一天,国王的重伤却意外的好了起来,只是因为伤势过重,后半生只能在轮椅上度过,重伤恢复的国王大变性情,变得残暴不堪,宛如一只野兽,那片金黄灿灿的麦田枯萎,在不见最初美好的模样。
科利亚就这样苟延残喘了很多年。
王宫的宫殿早就在几百年的风雨侵蚀当中,消去了原本耀眼的颜色,变得灰扑扑的,整个宫殿上方围绕着一股压抑死亡的气息。
祁时回到所属的宫殿,很安静清冷,从地理位置和宫殿内的摆设便知道,这是一名不受宠的王子殿下,但是这样也好,位置清净些也能好好的休息。
听闻,宠妾最少的一位王子,后院也有二十几个人,若是住在其他几位王子隔壁,隔着一道墙听见那些靡靡之音,祁时怕是连觉都睡不好了。
修整了一下,就要去拜见国王,即使祁时再不受待见,表面功夫也还是要做一做,那位国王陛下召见祁时,聊表关心和慰问。
如同佩西口中所说,如今国王陛下的身体情况很不乐观,那坐在高位上的男人嗓音嘶哑,瘦弱至极,血肉像是枯树皮挂在骨头上,一双眼睛黏腻黑暗,像是阴沟里咬人的毒蛇。
召见祁时也只是勉强说几句话,剩下的全都是在问祁时在海面上有没有寻到鲛人的踪迹,祁时摇了摇头,说没有。
得到祁时的肯定答案,又看到此趟空手而归,国王原本和善的面容顿时拉下脸来,声音沉沉嘶哑:“若是没有其他事情禀报,便退下吧。”
殿内传来几声咳嗽声,祁时最后看了一眼坐在高位上的国王,垂着眸退出了殿外。
出了殿外,阳光照在身上,驱散无尽的冷意,越靠近那高位上的男人,祁时就越感觉到阴冷潮湿,仿佛那不是干燥的宫殿,而是一间布满水的房间。
国王的眼神给祁时的感觉也很奇怪,像是在隔着他看着其他什么人似的,偏偏又带着无尽的厌恶。
厌恶?
为什么会有这样的感情呢?
面见国王不能带着人过去,所以祁时将侍卫长留下,独自前去,此时天际擦黑,王宫四处都被点上了灯笼照明,祁时顺着虫呤声漫步的小路回到了自己的宫殿。
只是里面早就有一个不速之客等在了那里。
是祁时现在这个身份的弟弟,科利亚七王子塔文。
几位皇子长得一点都不相像,各有特色,祁时是唯一同着当今国王有着相同发色的王子,至于等在祁时房间的这个,黑发绿眸,长相略显稚气骄纵,一副无害的邻家弟弟模样,只是眉眼间的戾气还有跪在地面上瑟瑟发抖的宠奴将那几分亲切感消磨的一干二净。
祁时皱了皱眉,他走进屋中还没有开口说话,塔文就已经看见了祁时,挥舞在半空中的长鞭停止了虐打,戾气退散,那双像猫一样清澈的绿瞳里面盛满了欢喜。
“哥哥回来了!!”
这是七王子塔文,比祁时要小上三岁,也是科利亚王国最小的一位王子。
塔文的声音满是亲近和依赖,完全不见刚才的暴戾和狠毒,祁时不动声色的躲开了塔文缠上来的手臂,开门见山的问道:“你来这里做什么?”
王子们彼此忌惮对方,很少往来,除了眼前这个七皇子是个例外,格外喜欢缠着祁时。
塔文看向金发蓝眼睛的青年,眼神黏腻模糊不清,看见祁时的那一瞬间,仿佛呼吸都停顿了一拍,没有在意祁时躲开的动作,塔文乖乖的站在祁时身边保持着一定的距离,变成一副人畜无害的模样:“我想哥哥了啊!”
“哥哥已经离开好几个月了,塔文无时无刻不在想着哥哥…”
地面上的宠奴因为疼痛瑟瑟发抖,浑身上下全都是伤疤,他低下头不敢露出自己与祁时有些相像的眼睛,只想将自己蜷缩成一团。
祁时看着眼前的一幕有些不适。
同着其他几位王子一样,看起来格外稚气的塔文染上了一身的劣性,在其他方面有所克制,却格外喜欢鞭挞他人为乐,后院因为虐打致死的人也抬出去了好几个。
虽然知道是因为没人管教和国王放任的各方面因素,祁时也很难对面前的塔文生出好感。
而且对方看他的眼神让祁时很不舒服。
解开袖口的扣子,祁时淡淡的朝着身旁的塔文看去:“现在看也看了,天黑该回去了。”
漂亮的金发青年唇上依旧带着浅笑,只是那双看向来的眼睛十分平淡,如同在看地面上的小花小草,语气疏离,十分有距离感。
塔文眼眸黑了一瞬,低下头敛下眸底的神色,语气委屈的朝着祁时装可怜:“可是我还想再待一会。”
祁时朝着前走了两步,转过身,就在塔文以为祁时要说什么安慰他的话,只见一直柔和的青年冷不丁的开口:“哦,那你就待在这里吧。”
祁时准备去洗澡休息了。
塔文没想到一贯的撒娇方法在祁时这里失了效用,呆愣了一刹,磕磕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