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不起…我不应该笑的。”说完,许枝清嘴角抽搐,仍在努力憋笑。
话音落下许久,乐风自始至终都低着头没有说话,神色不明。
许枝清看不到他的表情,想起他的年岁,以为小孩又开始闹别扭。
她清咳两声,试图引起注意。
见乐风看了过来,那双泉水般清澈又有些勾人意味的眼眸微微弯起,诚恳地将三根手指放在太阳穴边,向他保证:“我不会再笑你腿短了。”
似乎,更伤人了。
气得乐风直接跑了起来。
后头许枝清扑哧笑了出来,他一张小脸憋得通红:“你不是说不会笑了吗?”
“我……”许枝清解释的话还没说完,整个人飞了出去,重重的磕在了鹅软石路上,膝盖和手腕关节一阵剧痛。
“姐姐,需要我扶你吗?”
许枝清没理他,自己站了起来。
怎么回事。
许枝清微微瞪大了点眼睛,眉尖紧紧地蹙起,却显得没有任何攻击力,看的乐风舒展开笑,眉眼都难得弯一弯。
她能感觉到似乎是什么东西从后头推了自己一把,许枝清往后看看,又看向了前头的乐风。
乐风不说话,无辜的舔了下唇瓣。
谁知他眼眸闪了闪,瞳光沾了恶劣,复又开口:“姐姐,你刚刚怎么摔了?下雨天的鹅软石路很滑的,要看路哦。”
两句话,语调都不轻不重,许枝清却像是被扔进了湿冷的水池里,一时间怎么也透不过气来。不论他的笑意怎样柔和,藏在精致外皮下的尖锐都令人心惊。
许枝清阴下神色,后齿咬的死紧,不愿开口,但还是向前为乐风撑了伞。
期间,她有意无意的瞥着乐风。
走到半路时,许枝清脑海中闪过乐风似笑非笑的模样,迈开的步伐停顿了下,然后收了回来,将伞强硬递给了乐风:“宋府知道吗?就在前面,你先去吧。”
乐风:“……”
他没说话,只是点头,看着许枝清从伞内冲进雨幕里,直至消失。
乐风听话的一步步走到宋府,直到站在宋府牌匾门前才回过神,而后一阵无语。
他是有病吗?
为什么要听那个连名字都不知道的人说的话。
和乐风分开后,许枝清又去了趟害她摔跤的铺满鹅卵石的小道。
风吹着,似乎把那点痕迹也吹散了,她什么也没查出来。
她拢了拢被吹散的发梢,发现手上黏糊糊的,仔细一看是泥。
现在她的身上除了沾染了泥渍,大大小小的伤口已经全然好了。许枝清扭动着手腕,已经不再因动而疼痛。
一想到大概率是因为乐风动了手脚,她才摔跤的,许枝清就止不住的头疼,特意挑了条远路绕。
路中经过了街东,在“西落”见到了个熟人。
杨姨弓着腰,缩在屋檐下,手颤颤巍巍的撑着把竹伞,叹着气。
许枝清怕又刺激到杨姨,迟迟不敢上前。原地踌躇许久,才拐回来,冲杨姨灿烂地笑着,试探道:“杨姨……你怎么在这?”
杨姨浑身一颤,抬起那双透不进一丝光亮的、浑浊的眸子望着许枝清,好半响,似才想起她这个人:“哦、哦……我是来给小小姐买梨花酥的,可惜下雨天没开店。”
“哎呀,这不就巧了吗。我会做梨花酥,如果不介意,不如尝尝我的手艺。”
“这、这不太行……”
许枝清打断了杨姨的话:“有什么不太行的!只不过是做个甜食。再说了,我和师兄在宋府住了那么久,就当是一点点小回报。”
她语气低落,眸子像被水洗过一般,眼尾带着一抹可怜兮兮的垂感。
这般无辜又怯生生的望着谁时,能让被盯着的人浑身酥麻,根本舍不得拒绝她说的话。
至少谢淮行是拒绝不了的,每次让他收拾烂摊子,许枝清都会这样盯着他,最后的结果显而易见。
“杨姨,这也不行吗?”许枝清调皮的眨了眨眼睛,眸光亮闪闪的。
不知道怎么回事,杨姨接下来看向许枝清的神色放松不少,直到回到宋府,她还时不时说起宋常乐的事。
比如:后院里头新搭了个秋千、宋常乐最近又想吃梨花酥了……
许枝清想着,她是不是把自己当离世的宋夫人了。
许枝清叹了口气,没再想下去,打开水龙头耐心地冲洗了一下盘子,准备做梨花酥。
她对于做甜食一类很有天赋,仿佛前世就会一样。这会儿在厨房里更是游刃有余,有条不紊地准备着。
许枝清准备食材格外认真,所以并没有注意到身后的脚步声,也不知何时,厨房间进了人,而后突然从身后抱住了她,结实的双臂落在她的腰间,肌肤的热感隔着衣物传来。
“你把那个小男孩带回来了。”谢淮行几乎是贴着她的耳朵吐气,许枝清本能地耳红。
他身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