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家的两个孩子是怎么在如此高压的家庭环境里长大的。
读书也就罢了。
经济没有独立,要谈别的独立,这在他们这个国家和社会环境下,确实是天方夜谭,空口白话。
但是,那两个孩子都已经参加工作了。
他们甚至参加工作一年有余。
从王大妈有些时候提到过的事情来看,王家那兄妹其实已经差不多可以经济独立。
申请的住所是单位的宿舍。
吃自己的,住自己的,花自己的。
还能攒下钱来给王大妈买点鸡蛋糕,凑钱一起买小皮鞋之类的。
他们却还要被柳美霞操控人生?
“在你的眼里,他们到底是你的孩子,还是你手里的木雕玩偶,必须按照你的设想去发展?”
江小满的质问,也让胡春花几人都陷入了沉思。
其实这是许多国内父母的通病。
加上几千年来的孝道传承。
身体发肤,受之父母。
没有多少家长会在意孩子的想法和选择。
他们会以自己的人生经验和阅历为孩子做选择。
甚至不管这其中是否有科学道理。
什么女孩逻辑思维差,数学不好,得学文科。
什么男孩必须承担起一个家庭所有的事情,一家之主就是要这么来。
还有很多很多。
他们的经验之谈,对孩子来说或许真的如同大海中的灯塔。
可灯塔是灯塔,不是指挥站,更不是隐形的船长。
船只要往哪里行驶,决定权掌握在孩子的手里。
“柳美霞,你肯定不会觉得自己有什么错。但你想过没有,为什么你的孩子会选择放弃铁饭碗也要逃离你身边?你就没有想过,为什么到了现在,留在你身边的除了一个柳思甜,没有其他人了?”
江小满觉得柳美霞简直是钻进牛角尖而不自知。
她难道都没有发现自己身边已经没有了朋友、亲人、同事和爱人吗?
王医生都宁愿住在医院,也不想回去。
柳思甜还愿意在柳美霞身边,完全是因为柳美霞这里还有利可图。
柳思甜一旦找到了更好的跳板,是绝对不会再回过头来理会柳美霞的。
“你闭嘴!”柳美霞死死的盯着江小满,声音冷得像寒冰,“你闭嘴,听到了没有?”
江小满一点也不生气,只说:“看,你心里是清楚的。但你就是不去改变,所以有今天这个结果,你怨不得任何人。”
“谁说我怨不得!”柳美霞怒吼,“如果不是你一口一个的‘王大妈’,我会这样?她害死了我儿子,害死了我儿子!你们都不知道!你们全都不知道!”
“你们总觉得是我坏。我是坏啊!可你们口中心地善良的‘王大妈’,她也不是什么好东西。”
柳美霞的话,犹如一道惊雷落在众人心头。
王大妈,害死了柳美霞的儿子?
柳美霞不是只有两个孩子吗?
总不能现在的儿子是捡来的吧?
王大妈坐在旁边,也哭得如同泪人。
“我知道你一直在意这件事情,所以两个孩子出生之后我就再也没有在你视线之外碰过他们。当初我也不是故意害死孩子的,我真的不知道……”
王大妈哭得不能自已。
当年的事情她又何尝不后悔呢?
柳美霞却不愿意相信,愤然的骂道:“你骗鬼呢!公公是老大夫,你儿子也是医生。你家也是在药房工作的,你会不知道孩子的药不能乱吃?”
“大人吃的安乃近啊!这毒妇给我刚出生的孩子喂。我儿子,就这么刚被她药死了!我刚出生的孩子,百天都没到!”
柳美霞嘶吼着,眼泪夺眶而出。
她不相信王大妈会不知道孩子不能用大人的药。
所以,后来再生孩子,柳美霞就不愿意两个孩子跟王大妈接触。
也因为那个孩子,柳美霞对后面生的儿子和女儿的掌控力不是一般的强。
就怕两个孩子离开了她的视线,就会和第一个孩子一样。
王大妈捶着胸口,在一旁也不辩解。
倒是胡春花作为老员工,又是住在老家属区的,倒是有点印象。
“那估摸着是我跟着我家那口子搬来的时候。当时家属区谁家不吵架?倒是他们家,也不吵,就是搬了出去。”
胡春花当时还纳闷呢。
只是那个时候忙着收拾家里,她又带着邦邦,哪里有时间出去聊天?
等到她适应了环境,大家也都默认不再说王家的事情了。
这么多年过去,有些老人搬去了新家属区,有的留在了老家属区。
每年事情那么多,谁还专门会记得王家的事?
不过,倒是那个时候经常有人会提醒那些刚生孩子当妈妈的小年轻,让他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