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K。那个时候他每天攒零件攒得非常辛苦,最后一下全没了。从这里,阿卡又联想到那一天,他与黑石逃离钢铁之城时,突然出现在面前的机器人。
到底是谁操控了K?阿卡一边想,一边处理手中的连发机枪,几下修理好后,又想到与他们一起逃出来的黑石。现在黑石不知道过得怎么样了,有没有危险?
晚上他打算让派西联络飞洛,问问看黑石的情况。
今天外面很冷,大雪封门,凤凰城的雪里带着刺鼻的硫黄味,落地的雪花都是灰色的,被污染后的雪堆在门前。阿卡组装了一个小型的自动扫雪机器人,让它在门外清理积雪。
在凤凰城里,私自研究机器人是禁止的。但界限非常模糊,人类与克隆人的生活都离不开机器装置,大部分能够自己运作的机械体,反抗军巡逻队都会睁一只眼闭一只眼。
阿卡横竖无事,便利用起沙皇店里废弃的零件,自己随便组装点东西。如果有可能,他还是想再做一个K。现在不为了逃亡,也不需要他战斗,然而体内与生俱来的,对钢铁,对机械的向往,令他忍不住地动这些念头。制造机器人就像玩积木一般,千变万化,且充满乐趣,尤其在自己制造出的装置动起来的一瞬间,有种造物主的快乐与喜悦
正在想这件事时,正门外的铃铛响了。
打烊了,阿卡说,明天再来吧。
门被推开,一个身材高大的男人走进来,就像一座山一般,戴着顶反抗军的军帽,居高临下地看着阿卡。
沙皇呢?他的声音响起时,整个店都在震颤,正在厨房削土豆的派西被吓了一跳,杯盘乱响。
他阿卡惴惴看着这个男人,感觉就像对着一头安卡洛斯巨熊在交谈。他指了指里间,说:在里面。
噢,灰熊,沙皇端着一杯威士忌,叼着烟倚在门边,欢迎光临,我还以为你已经死在钢铁之城了。
阿卡微微蹙眉,听到这个久违的地名时,忍不住朝那名叫灰熊的男人多看了一眼。灰熊道:这见鬼的冬天,永远没有个结束的时候,我真是受够了!
灰熊脱下军大衣,随手扔在楼梯下,落在派西的床铺上,现出一身结实的肌肉,几乎要把衬衣撑破爆出来。阿卡还是第一次见到这么魁梧雄壮的男人,个头足有190厘米,就算是强壮的黑石,站在他的面前也相形失色。一个灰熊足有两个成年男子这么魁梧。
灰熊喝下一大口威士忌,呛得脸色通红:一名党外人士加入了秘密行动小组,你不知道他们在远古之心发现了什么!革命虽然失败,但是根据那男人提供的消息,父的统治就要完蛋了!那个男人他们叫他救世主,认为他是古神留下来,终结父的关键,他在远古之心
阿卡忍不住伸长脖子,好奇地听着灰熊与沙皇的对话。房间的门开着,沙皇往外看了一眼,正好看见阿卡的表情。
沙皇,我可以用一下你的磁焊接线圈吗?阿卡有点尴尬地问道。
你随意。沙皇懒洋洋道,但别在我的店里试你的新武器。要用就拿到小巷后面的河边去。
阿卡点头,开始组装他的机械臂,还想再偷听点什么时,沙皇却走到门口,把门关了起来,阿卡再听不到他们的对话了。
阿卡总觉得最近气氛有点不对,沙皇不再出门了,外面的盘查也逐渐变得森严起来。一天清早,一名佣兵过来说:喂,小子,十六号巷里的那孩子是你弟弟?被守卫扣住了。
阿卡马上放下手头的活出去,发现街上多了许多岗哨。派西手里拿着盲人用的电子拐杖,迷茫地抬起头,另一手提着一袋面包。
阿卡道:他是我弟弟!
别在外头乱走动。克隆人哨兵看了他一眼,把面包还给派西,又拿着一块肩章,问,谁给你的?
我爸爸。派西答道。
那块飞洛给他的肩章一直被他收在贴身的口袋里,克隆人哨兵笑道:有意思。你是克隆人的儿子?
走吧。阿卡警惕地看着哨兵,牵起派西的手回去。哨兵道:麦克西将军过几天要回来视察,不想惹麻烦的话,就都给我乖乖待在家里,哪里也不要去。
外头发生了什么事?阿卡回来以后朝沙皇问道。
沙皇躺在椅子上,穿着靴子的两脚搁在圆桌上,帽子盖着他的脸,从呢帽下传来声音:麦克西来了,要巡游、演讲、战前动员
就是这里的当权者吗?阿卡道。
三名当权者之中的一个。沙皇懒懒道,克隆人政权要反攻,动员所有人,攻打机械之城。
阿卡道:才失败过一次。
沙皇道:凤凰城里人心惶惶,这种时候,总要找点事情做的。
阿卡便不再多问。夜里,沙皇哼着反抗军的军歌,这首歌阿卡听飞洛唱过好几次。全城宵禁,早早地就熄灯了,室内一片黑暗,阿卡入睡后,听见敲门声,睡眼惺忪地爬起来,派西却摸索着先去开门。
谁?阿卡道。
沙皇却像是一直等着,说:进来吧。
那人在黑暗里把一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