爱之欲其生,恶之欲其死,既欲其生,又欲其死。他和秦越珉之间的纠葛也不过如此,他希望伪君子下半辈子孤苦无依只余下痛苦相伴其左右,终日带着悔与恨苟活在这世间,哪能那么痛快地就死啊。
可裴岩没那么大能耐,他孤军作战,螳臂当车最终贻笑大方,他没有后路了。
冬日街道的屋檐边角挂着冰锥,太阳从东方升起,阳光给予这一方土地些许可以驱散寒冷的温暖,融化的水珠“滴滴嗒嗒”滴落至地面,汇成一个个的小水洼。裴岩看着反射着阳光的冰锥,眯眼勾出一抹浅笑,周围的人群停下脚步,目光不自觉被吸引。
一阵寒风吹起,裴岩无视这些人的目光,平静地走至路旁拦了一辆出租车,却在上车之前,回头对那些还在看着他的人们浅笑着摇了摇手,做最后的道别。
“师傅,宛江区。”平静无波的声音。
车停下后,裴岩又下车走了一段路,才走到那栋别墅前。
他深吸一口气,之后掏出手机,笑眯眯对电话那头说:“我到了,你下来接我。”
那边显然是听出他声音里的笑意,愣了几秒,才淡淡地回道:“嗯。”
等人走到他面前时,裴岩依旧笑眯眯的,仿佛面前的人依旧是他温柔的恋人,他看着男人发间已经掺杂了几缕白发,心中不由得意,才三十几岁啊,这个虚伪至极的男人,就已经老了。
“什么事?”
听到冰冷冷的问题,裴岩脸上的笑意不减,反而伸出手温柔地抚摸了几下秦越珉的白发,又牵起他垂在身侧的手覆在自己冰冷的脸上,握着它抚过自己的眼睛、唇瓣和心脏,他在他耳边轻轻诉说爱意:“想你了,这里在想你,这里也在想,还有这里感觉到了吗?”
“那份资料,就让我们一起销毁,但在那之前用你的身体,来爱我。”
没办法,他千方百计搞来的东西,就算交出去也不过是砍断百足之虫的区区一只脚而已。到时候,他这个色衰爱弛的男人就连可以安身立命的砝码都没有了。可如果不交出去,凭男人的手段,不需多久就能找到那份资料,他藏不住的,这点毋庸置疑。
与其坐以待毙,不如主动出击,总不能竹篮打水一场空,那样的话裴岩自己都能给自己活活气死。
秦越珉是一切的起因,何况没了他,百足之虫就会自乱阵脚,遑论虎视眈眈想要瓜分一口蛋糕的人多的是。
秦越珉沉沉地看着裴岩半晌,最后他下巴微扬,轻点了下他高贵的头颅,十分吝啬地。
看着男人转身离开的背影,裴岩眼底的笑意越来越浓,他跟上秦越珉的步伐,去到男人的卧室,那间承载了年少轻狂的他们无数爱与青春的房间。
衣物散落一地,床上,两具赤裸的身体紧紧拥抱在一起,温柔地结合,全根没入后愈渐狂野的律动,激扬迸发的高潮。秦越珉把精液射进裴岩身体的最深处,是以往他们最爱的感觉,之后拥在一起亲吻,完完全全融合为一体。
自从闹掰后,他们其实都有过其他人,但这份最让人享受,深入灵魂的性爱只有彼此结合时才能体会。说起来,他们实打实恩爱了七年有余,却从未腻味过对方的身体,他们的身体深深吸引着彼此。
秦越珉很快再次勃起,他咬着裴岩的唇,看着他的眼睛,肥硕的龟头恶狠狠地顶弄花壁,以为能从裴岩脸上收获什么痛苦的表情的男人注定失望了。
激烈的性爱让裴岩额间出了不少汗,秦越珉的确把他弄痛了,但他依旧温柔地微笑,甚至主动亲吻男人的唇。
尽管能够百分百否定,但秦越珉还是抑制不住地生出了侥幸心理,也许不一定非要斗得你死我活,也许这个人最终肯低头了。
“啊,越珉,轻一点,不要那么深。”
裴岩纵情地呻吟,他紧紧搂着男人精壮身体与他严丝合缝的肢体动作,俨然透露着他十分享受这份疼痛的事实。
“你又想玩什么把戏?”秦越珉冰冷冷地问,不待他回答,又自顾自说:“不管你玩什么,奉陪到底。”
说完,他把裴岩两条长腿一抬,孽根瞬间冲得更深,显然龟头已经脔进了子宫。被他无情占有的男人短促尖叫了一声,使得秦越珉本就硕大无比的肉棍更加狰狞,凶狠地不停鞭挞着花穴,根部沉甸甸的阴囊不间断地拍打着花户下方,沾上了淫液后更是发出令人遐想的声响。
裴岩舒展了修长美好的身体努力迎合秦越珉来势汹汹的进攻,他已经不年轻了,三十好几的男人,身体却没有留下被岁月无情摧残的痕迹,仿佛他天生适合下贱地以色侍人一般。
秦越珉被他这样久违的主动乱了心神,也乱了律动的节奏。男人脸上一贯的平淡开始消失,逐渐被凶神恶煞的表情取而代之,他被原始欲望所支配,如勇士一般猛烈进攻自己的领地,开拓曾经属于自己的疆土。
再结实的大床也承受不住这狂风骤雨般的撞击,嘎吱嘎吱摇晃起来。
裴岩餍足地叹息,他把疼痛不已的两条大长腿盘上秦越珉精壮的腰肢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