怒不已,「都说了这里
不行,你个急色鬼就是不听。」
「下官不是担心您没尽兴嘛,」丁寿摸摸鼻子试探道:「要不到您卧房……」
「滚!你当府上人都是瞎子呀,再说以后你一个大男人老往这里跑算怎么回
事!」说了后半句,公主殿下的脸更红了。
「你是担心以后呀,」丁寿摩挲着下巴,思忖道:「这倒是个麻烦事,不过
臣下有个主意……」
*** *** *** ***
奉天门早朝。
「仁和大长公主上表:奏请于南苑修建驸马坟茔,自愿结庐相守,乞陛下恩
准。」礼部郎中崔杰出班奏道。
作为首辅李东阳的长婿,崔杰的奏请自有多人应和,什么公主殿下夫妻情深,
贞洁可为天下表率,足为后人旌表等等,反正好话不要钱,多说几句也不亏。
「南苑?」小皇帝却有些奇怪,「以往薨逝的公主诸王不都安葬西山么,何
必另选佳城?」
「陛下,西山一带风景秀丽,林泉茂盛,确为风水宝地,然国朝皇亲贵戚多
葬于此,形胜之地殆尽,若大长公主殿下愿另选他地,礼部并无异议。」
大明朝公主墓地选择都是工部、礼部和司礼监的活儿,反正将来都是合葬一
处,现在敲定了也省得日后麻烦,礼部尚书张升乐见其成。
前阵子刚拒绝了人家奏请,这要是在南苑安家,以后南海子打猎碰见了这位
大姑姑如何相处呀,朱厚照担心这个。
「陛下,仁和大长公主贞烈可表,臣请授其长子齐良锦衣卫千户一职,以为
嘉许。」丁寿突然出班奏禀。
「准奏。」朱厚照回得干脆痛快,这样好啊,儿子都升了官,亲戚见面也好
说话呀。
见小皇帝高兴,丁寿趁热打铁,「公主为夫结庐守灵,其情可悯,臣请为其
预建生圹,广设享殿、库厨、官宅,以彰其行。」
见小皇帝突然面露难色,丁寿暗道声坏了,忘了皇帝是个穷光蛋了。
「预修生坟,可有先例?」朱厚照的确为难。
工部尚书曾鉴道:「自英庙时汝阳大长公主起,确有公主以年老死日将近为
由修建寿藏,然仁和大长公主春秋鼎盛,似无此必要。」
礼部尚书张升也说道「豫凶事,非礼也。况而今库藏匮乏,宜停不急之务。」
你俩老家伙跟我对着干是吧,连都搬出来了,刚才给齐良那小子加
官的时候怎么不来一句「赠死不及尸」的屁话呢,丁寿在心中给这二位部堂记了
笔小账。
「陛下,寿藏官宅亦是公主结庐之所,事急从权,礼不可废,臣意请公主府
自置茔地,待帑藏充裕,再领银折价。」这笔钱到底还是得自己出,丁寿心疼得
直抽抽。
「此议甚好,司礼监会同工、礼二部,照此办理吧。」朱厚照现在是乐得做
甩手掌柜的,拍拍屁股走人。
「恭送陛下。」
一直垂眼低眉的刘瑾送走小皇帝,对着张升二人道:「两位部堂,请留步。」
「刘公公,有何吩咐?」曾鉴傲然屹立,语气生硬。
「曾部堂客气,近日朝臣赴咱家府宴之人甚多,唯部堂清高故我,咱家怎敢
失礼得罪。」刘瑾皮笑肉不笑道。
「你……」曾鉴待要反唇相讥,被一旁张升阻拦。
「若刘公见召,老夫与克明兄自当上门叨扰。」比起曾鉴,张升姿态低了许
多。
「宗伯说笑,内外相接乃是重罪,部堂可是要与咱家私相授受,暗中结党?」
这位成化五年的高考状元被刘瑾一句话顶的说不话来,脸色难堪,一旁的曾
鉴不耐道:「刘瑾,有话直说,老夫无心与你在大内啰唣。」
「咱家也有一摞奏本要批,」刘瑾淡然笑道:「只是这些奏请里怎没看到二
位部堂年老乞归的奏本?」
「什么?!」二人同时惊诧莫名。
「刘瑾,你究竟何意?」年过古稀的曾鉴火气未减,直要冲上前理论。
刘瑾冷冷道:「咱家的意思很清楚,二位年老昏耄,做了几十年的官儿了,
还不明白审时度势的道理,别等到咱家出手,大家都不好看。」
不理暴跳如雷的曾鉴,刘瑾扭身而走。
「欺人太甚!」曾鉴涨红了脸道:「启昭,你我上表参他胁迫大臣,居心叵
测……」
「克明兄,算了吧。」张升长叹一声。
「算了?这算什么?」
「如今两京都察院各道奏章,必先呈堂详禀刘瑾,然后上闻,你我的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