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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明天下】(384-38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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将一口真气用尽的女子兜在网中,几张绳网紧跟其后,前后交错,层层堆叠,瞬息间女子便被绳网裹得严严实实,动惮不得。

    “这就叫天罗地网,进来的雀儿就别想蹦出二爷的手心去。”丁寿抱臂大笑,一副小人得志的模样。

    “小子,张汝诚让你干嘛去?”人已经被抓了,丁寿想起了身旁的张鉴,将他唤到一边询问。

    “这个么……”临行前张禴交待事情机密,不可轻与人言,虽然这些人救了自己,张鉴还是不敢将内情和盘托出,“这位大人既识得我家老爷,敢问尊姓大名?”

    “放肆!”一旁沈彬高声怒喝。

    丁寿挥手让沈彬退下,缓缓道:“本官丁寿。”

    张鉴先是一惊,不敢相信地又追问了一句,“可是锦衣亲军都指挥使司掌印的丁寿丁大人?”

    丁寿萧然一笑,“大明朝可还有第二个丁寿?”

    “有何凭据?”

    “休得无礼!”“大胆!”两边的锦衣卫见张鉴不分尊卑,还敢质疑丁寿身份,纷纷厉叱,有人还把手搭在了刀柄上。

    张鉴毫不退缩,眼神直盯着丁寿,等他回答。

    丁寿手掌一翻,将自己的牙牌亮到张鉴眼前,“如何?”

    张鉴单膝跪倒,“请缇帅恕小人冒犯之罪,我家老爷有亲笔书信面呈大人。”

    扯开封口,丁寿展信细观,眉头立刻皱成一团,回首下令:“别歇着了,立即赶路。”

    缓步走到被捆成一团的白衣女子身前,丁寿剑眉轻挑:“你——和谁学的剑?”

    女子冷哼一声,螓首倔强地扭到一侧。

    丁寿微微一笑,贴近她耳边轻语了几句,女子顿时变色。

    “你如何知道的?”女子美目中尽是惊讶和疑惑。

    “将她放了。”丁寿对手下人吩咐道。

    ***

    平阳府治临汾县,一间小酒铺的雅间内。

    方桌上摆放着两碟小菜,一壶二杯。

    一身便服的张福

    坐在桌前,把玩着手中的青瓷酒杯,静静地凝视着眼前肃立的白衣女子,女子面无表情,平静对视。

    “如此说来,张鉴被人救走了?”张福轻声道。

    “是。”女子点头。

    “救人的是谁?”张福问道。

    “锦衣卫。”女子回道。

    张福骤然色变,厉声道:“你确定?”

    女子面容平静得无一丝波澜,没有再作第二次回答。

    “老朽情急失礼,白姑娘见谅。”张福觉察到适才语气过激,拱手赔情。

    “无妨。”女子淡然道。

    张福思忖片刻,怅然一叹,“白姑娘,想当年你父女二人浪迹边塞,与老朽萍水相逢,一晃已是三年有余,说来也真是一个‘缘’字。”

    “我父女落拓江湖,亏先生襄助,落籍平阳,得一栖身之所,此情须臾不忘。”女子垂眉敛目,冰冷的面容也柔和了许多。

    “举手之劳,老朽不敢挟恩求报,只是……唉!”张福声音低沉,如暮云低垂,“此事关系重大,不得不劳烦姑娘。”

    “我会再出手,定取了那人性命。”女子冷声道。

    张福沉吟片刻,从桌上酒壶内斟了一杯酒,双手捧起,郑重说道:“老朽一切拜托姑娘了,请。”

    眼光流转,从酒杯上一扫而过,女子并不接杯,只是微微颔首,扭身欲走。

    “白姑娘……”张福神色诚恳,酒杯举得更高,“请!”

    见张福老眼中隐有泪光闪动,夹带着几分祈求期盼,女子心中一软,回身接过酒杯,就唇欲饮。

    “劝姑娘别喝这杯酒,在下有前车之鉴。”布帘轻挑,丁寿笑嘻嘻地进了雅间。

    “是你?!”雅间内的二人异口同声,声音有震惊、羞怒、慌乱,更夹杂着恐惧。

    “在下一见姑娘便神思不属,不知不觉跟在了后面,想来姑娘能体会在下的一片苦心,不忍降罪。”

    丁寿眉眼间的笑意,将白衣女子气得不轻。

    “不,不可能,怎么会是你?你早就死了!我亲手杀的你!”张福用力揉了揉自己的眼睛,将混浊的老眼睁得最大,仍旧不敢相信自己看到的一切。

    “福伯,小子教您一件事情,像我这样的人,即便喝了毒酒,掉落悬崖,也是不会死的,这就叫‘主角光环’,侬晓得吧?”

    张福茫然摇头。

    “说的通俗易懂点,就是‘天命’。”丁寿打了个响指,没羞没臊地吹嘘着自己。

    见张福仍是满脸迷茫,丁寿只好放弃,摇了摇头,“算了,代沟太大,解释不明白,什么时候你被雷劈了还没死,咱们再聊这话题。”

    丁寿说什么‘光环’、‘代沟’的,张福一句没懂,起码知道这小子命大没死这件事是真的了,平静下心绪,缓缓道:“丁公子大难不死,是有福之人,你我的事老朽自当有个交代,且稍后再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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