着笑道。
“顾大律师,你可终于露出奸诈的一面。”纪辉指着他叫道。
“那还不是为了你,宝贝……你对我来说,是全天下最重要的,我想每分每秒都见到你。”
纪辉顿时面红过耳,唉,男人真是越来越肉麻了。
大年十一。回到Q市后,才将车驶入货运部的停车位,打开车门,一记黑影从右边冲来,纪辉下意识把腰一沉,敏捷躲过对方的拳头。
“队长,每次袭击我都用同一招,拜托你也换一换。下次再来时,说不定还能蹭到我的衣角。”纪辉咧嘴笑道。
邹冲海一把勒住他的脖子,骂道:“你这小子,几天不见,越来越滑头了。现在情场得意,就要离开我们?”
纪辉已经在电话中和邹冲海说明了一切。后者虽有点遗憾,但知道他是回到恋人身边,也替他开心。
纪辉很辛苦地挣脱他,苦着脸道:“队长,我也不想啊。可是,那家伙没有我不行,而且,我也不放心他一个人。他不会做饭,经常吃外卖,饱一顿饿一顿的,把自己的胃搞坏了,我得好好去看着他才行。”
邹冲海摸了摸手臂,露出“不胜寒”的颤栗表情,“你这小子,才过了个新年,就变成这副德性,叫人情何以堪?你嫂子还给你搜刮了一大堆贤惠美女的照片,想有空叫你来相亲。”
“谢谢队长,不过,我已经有阿年了。”
“知道知道。”邹冲海狠狠揉着纪辉的头发,表情有点像含辛茹苦嫁女的父亲,“不容易啊,小子。好好珍惜吧,别再半夜做噩梦。”
“再也不会了!队长,谢谢你这二年对我的照顾。如果没有你,我不会有今天的自信,甚至仍不知道该怎么微笑。队长,你教会了我很多东西,受益匪浅;这辈子,我都会牢牢记住。我会好好工作,无论走到哪里,你都是我的队长!”
“你这臭小子,哪儿来这么多废话,还给老子灌迷汤,想把我吹到天上去啊?”
“我只是表达一下对队长的崇敬之情。”纪辉笑嘻嘻道。
“越来越油嘴滑舌了,你这小子……”
邹冲海捶了一下他的肩,又给他一个紧紧的拥抱。两人收敛笑容,眼圈都有些泛红。共事的岁月一幕幕涌上心头,感慨万千。静静抱了一会儿,分开彼此,略显尴尬地看着对方,两人忍不住齐齐朗声大笑……
处理完一切交接手续后,当天晚上,纪辉和运输队的同事饯别。
一群人包了公司附近的小餐馆,满满坐了一桌,热热闹闹地喝了起来。运输队人员不固定,来来去去常有的事。大家习惯了,并不见伤感,只有为对方有更好前途的衷心祝福与热诚。
纪辉是酒桌上的主角,一直被大家轮流灌酒。他也知道自己躲不过,干脆豁出去喝,边喝猜拳行令。由于平时缺乏“锻炼”,几杯黄汤下肚,他就天旋地转。所幸旁边还有邹冲海照顾他,替他挡了近一半的酒。
喝到十二点,酒席散去,邹冲海和纪辉两个人留在最后。搀着摇摇晃晃的纪辉出来,邹冲海听到他裤袋中发出的手机铃声……
“喂?哪……位?”被室外冷风一吹,纪辉倒有几分酒醒,于是掏出手机回答。
“阿年?你这么来了?我……我不是说……叫你别来接我吗?明天我会自己搭车回家……你还特地……跑过来做什么?”
看样子,一定是他的那位“阿年”。郑冲海忖道。
“什么?你已经……已经到了?呃……在哪里……”纪辉四处掉头乱看,游离的眼神根本对不准焦距,但依旧清醒的邹冲海却清晰看到,一辆新款银灰BENZ自右侧缓缓开过来……
深夜的长街,静谧异常,除了他俩,再无任何人。
车子在他们身边停下,夜色中看不清车内的人。邹冲海也不知道为何,突然心跳加速……都到这把岁数,走南闯北,能令他激动的事情几乎没有,这还是第一次,尚未见面,他的情绪便受到不小波动。毕竟他很好奇,那个纪辉深爱的、夜夜在梦里叫着名字的人,究竟是何方神圣?
车门缓缓打开,一位身穿黑长大衣的男人跨出车外。
远处昏黄的街灯,映照出男人的脸。那是一张即使以同性眼光来看,都英挺得不可思议的脸。深刻的五官仿佛上帝之手,精心雕凿而成,宽阔的额角、挺直的鼻梁及明亮的眼神,都让男人散发着一股不可思议的正气与光华,充满了成熟魅力。
只一眼,邹冲海便明白,这样的男人,和他完全不在同一个世界。他曾在一个人身上,看过类似的光华,然而,那株青涩的小小萌芽,还未绽放就被他亲手扼杀于襁褓。从不言后悔,却在今天见到类似的人时,胸口情不自禁泛上难言的苦涩……
男人一眼落在被他搀扶的纪辉身上,沉静的目光顿时温柔似水,然后移到他脸上,像是认识似的,微微含笑点头。
“阿年,你真的来了……”喝得满脸通红的纪辉,两眼发直地看着男人。
“我来接你。”男人伸出手,很自然地从邹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