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 闻香搞对象

    夜晚店铺打烊，清点了一天出货与营业额的店员们陆续离开，余下三三两两的人在员工更衣室里聊天，在商场洗手间换下工服的利学和推门走进来，那几个人停下了话题。

    “哟，销售冠军，还没走？”同事打招呼。

    利学和面无表情点头，走到自己的储物柜前，将换下的工服挂好。

    “我说，你也太狠了吧，今天那个毛刺头一看就不是有钱人，全身上下穿的都是快销品牌，你还怂恿他买情人节限量版的奥图玫瑰，宰这么狠。”另一位同事调侃。

    “牛要是不喝水，我能按得下头吗？”利学和无声冷笑，用力关上柜门。的身形算不上高，俯视坐着的几位同事毫无难度，“我愿意卖，他愿意买，是碍着谁了才觉得像强买强卖?”

    尖锐的话语，让几位同事一时语结。

    “明天见。”本就没打算继续与刻薄同事掰扯的利学和，束上风衣腰间的系带，干脆离开。美容行业跳槽率高，几个月就会换上一批新同事，不是他们走，就是自己跳槽，没必要维持虚假的同事情谊。

    “切，不就是凭着自己是，把迷得神志不清罢了，算什么真本事！”同事的讽刺被走路带风的利学和留在身后，连夜晚寒冷的空气都不屑于带它入耳。

    利学和租赁的公寓位于市第二区，与沙龙所在的第四区，隔区又隔河，利学和下班后，需要先步行至地铁站，乘搭地铁过河，过河后出地铁，乘坐公交车，在距离公寓最近的街心公园下车，再走上五个街区，才能到家。如果运气不好，错过第二区公交公司50分钟才有一趟的公交车，单程返家能耗费3个小时。

    今天正是运气不好的一天。

    公交车的发车时间非常精准，每天的到站误差前后不会超过3分钟。利学和下班前有雨，人行道上不少积水，需要仔细看顾自己的手工小牛皮鞋的利学和，走得就慢了些，没能赶上公交车。

    没赶上就没赶上吧，这可是自己唯一的一双手工皮鞋。

    利学和坐在公交站牌后的候车椅上，双手交叉摩挲着手臂，莫名感觉有点刺刺的寒意。

    第四区的治安不算得好，深夜鲜见人出没。整条街道上只有他一个人，利学和摸了摸自己裤袋里的蜂鸣报警器，给了他安心。

    国家针对提供有24小时定位、报警的监测器服务，但并不价廉，一个月的费用，够买七八十个蜂鸣报警器。如此昂贵，对努力储蓄的利学和来说，自然是没有购买的。有这么一笔闲钱，还不如搬去第三区或者第四区，给自己换一处治安好一点，设施好一点的公寓。

    如果坏事要找上自己，有十个百个监测器都不顶用。一旦涉及到金钱相关，利学和便是个乐观主义者。

    好在等了四十多分钟后，开往他家附近的唯一一条线路的巴士驶来。

    利学和上车刷卡，找了个离司机身后不远的座位坐下。

    夜晚的巴士乘客稀疏，包括他只有三名乘客，其余两名乘客坐在巴士后部，看起来不是，便是。利学和没有选择空着的专用座位，他今天也喷了店里有卖的信息素遮盖香水，是清新的水香调，不怎么像甜美的味道。加上他外强中干的冷脸，怎么也能伪装一下。

    巴士的后视镜宽大，利学和看见有一辆破旧的小轿车跟在巴士后面，忘了开车灯，如果不是没有别的娱乐，让利学和到处观察，恐怕也会错眼。

    数站后有一名乘客下了车，另一名乘客自利学和上车以来，便一直将自己埋在厚重的羽绒服内瞌睡，似乎睡得很香，兜帽里还戴了顶鸭舌帽，完全看不清楚容貌。

    利学和还有两站就到，戒心稍微放下。

    到了目的站下车，原打算走进公园的利学和踌躇一会，望了眼街心公园黑黝黝的深处，决定还是不冒险走捷径，无谓节约那几分钟。

    巴士轰隆驶离远去，街道区域安静，利学和心有所感地回头，发现那辆没有开车灯的小轿车，停在了他下车的公交站牌旁，驾驶座上似乎有人。

    利学和不敢确认车内人的长相，立马转身，加快步伐。

    自己的身后有脚步声响起，越来越近。

    利学和整颗心都吊起来。方才自己回头张望的时候，除了小轿车，街上没有看到第二个人。

    利学和将蜂鸣报警器紧握在手，准备随时拔出插栓。

    一个月前，利学和感觉到异样。

    每天晚上下班的时候，总觉得有谁的目光在自己身上停留过久。如果只是短暂的一两次打量，利学和可以理解。不是利学和自满，他虽然个子不高，容貌却非常出色，在以相貌着称的这种性别里，也算得上是高于平均水准。经常会遇到职场上与生活上来自的性骚扰，导致他的每一份工作与住所都不能长久。

    上一份工作是在小佛爷百货做化妆品牌专柜的化妆造型师，被负责主管化妆品楼层的主任骚扰，试图强迫自己与他发生婚外情，利学和不从，对方便利用职权刁难，甚至还调出了他的资料，按图索骥跑到他公寓纠缠。不胜其烦的利学和只能辞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