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底是谁啊!这么长舌!竟然把自己偷溜出去的糗事写信禀告给母妃。
怪不得最近长乐宫的来信像雪花一般,要么是问自己有没有受伤,要么就是叮咛自己一定要听沈将军的话,唠叨得能把死人烦活,再看看这封,赫连真把眼前的薄锦重重拍在桌上,恨得牙根直痒,又是谁跟皇兄说自己半个月都背不出三页书???
这下好了,皇兄下了死命令,叫自己十天之内必须背下《虎钤经》再誊写一份,要沈郁监考后盖上沈印送进宫去,不然就把派人自己府里最宝贝的《渔庄秋霁图》给揭走,赏给三公主做嫁妆。
就知道他们一直惦记着那张画,赫连真烦躁的抓了抓头发,那可是前朝画圣孟玄子巅峰之作。当初自己求爷爷告奶奶四处求了半年,说了无数好话陪了无数金银跟人家换来的传世之宝!
这么晚了姓沈的还不回来,小王爷在床上烙饼似的翻来覆去睡不着,思前想后还是决定现在就去找沈郁算账!叫他赔自己的《渔庄秋霁图》!
没想到刚下床,门帘就被人撩开,男人风尘仆仆地走进来,神态疲惫不堪。
“回来的正好,”小王爷抓起桌上的书信朝沈郁扬了扬,质问道:“你是不是又给我母妃告状了!”
“什么东西,”男人接过锦书看了看,又瞟了演赫连真趿拉着鞋子的脚丫子柔声道:“把鞋子穿好,别着凉。”
“不用你假好人!”小王爷杏目一瞪,薄唇撅得老高:“赔我的宝贝,不然我跟你没完。”
“近半月我还未与圣上通书信,告你状的不是我。”
不过倒是很有趣,沈郁勾起嘴角重新又读了一遍,最后交还给赫连真手中:“还有十日,你背下来便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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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可是我最宝贝的宝贝......”就知道他不肯承认,小王爷扑在床上鞋子一甩,恹恹地极不高兴。
“起来,”沈郁拍了拍赫连真搭在床边的白脚丫,“我现在就看着你背,”
莫挨老子,那么厚的书谁背得下来?小王爷摆了摆腿像条泥鳅哧溜一下钻进被里,不管男人怎么招呼,只当听不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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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王爷.....小王爷?”沈郁坐在床边,两只手伸进被里,一边叫一边摸。
“干嘛....你滚出去....别摸.....别摸.....”被里的小人儿不知被摸到哪里,扑腾着坐起来和男人对视,一张白净的脸蛋涨得通红:“你瞎摸什么!滚出去!”
在自己床上裹着自己被子叫自己滚出去的小王爷,真是霸道,沈郁嗤笑,本来今天极累,但回来跟他打打闹闹说会话,竟觉得放松许多。
“小王爷要是不愿背.....”男人挑了挑眉,忽然心生一计:“那我现在就写信禀明圣上,叫他不用等上十日,明天到你府上直接去揭画便是。”
“你敢!”赫连真钻天猴似的直接从被子里扑出来,把沈大将军按倒在床直接骑上去,一副恨不能生啖他肉的表情:“你要是敢写我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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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嗯?你就什么?”男人的手摩挲着小王爷的软腰,不轻不重地捏了一下。
身子一软,不敢再说下去,赫连真忿忿地锤了一下被子,算是把狠话放完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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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喏,开始吧,”沈郁从枕头下抽出那本《虎钤经》递给还跨坐在自己身上的小王爷:“今晚先背前三页。”
“什么?”三页?这还让不让人睡觉了,小王爷又惊又气,第一反应又是下床开溜。
“跑吧。”沈郁把两只手枕在脑后,摆出一副绝不阻挠的样子:“反正画不要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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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小王爷咬着唇,又挪了挪屁股嘴硬道:“我是下床去背.....不要你管.....”
“不许。”这个姿势就挺好,沈郁自己坐起来,把身上的小家伙拉到胯上,与他相叠而坐。
“你又乱来!”赫连真又红了脸,他就想不通了,怎么这人天天就要搂着抱着自己,不肯撒手呢。
“背吧,我听着。”
对这个姿势十分满意,男人对小家伙的抗议视若无睹,拍了拍肉臀示意他可以开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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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天道变化,消长万汇,契地之力......乃有成尔.....”赫连真扁着嘴认真念书,努力把自己正骑在人身上这事忘掉。
“是以知天之施地匪专也,知地之应天有常也。”
“地之形,险易殊也;地之气,寒热异也。用形与气,在知逆顺焉。”
背着背着,小王爷的眼皮子就长了,身子也像被抽了骨头似的往沈郁怀里偎。
“夫如是......亦自上而及下.....自内而迨外......其犹地力之用乎.....”
“好好看着读,”男人不用看都知道他读错了,又颠了颠胯更正小王爷:“其犹天地之用乎。”
“唔......我不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