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6节

    铁憾岳道：“好，我只杀金刀门的畜生。他们对不起我，欠我的我得拿回来。”

    她记得自己的女儿左肩上有个鸡蛋大小的胎记，等见了面问一问，便能确定了。

    徐怀山翻身下马，双手扶了赵鹰扬起身，跟他拥抱了一下，也十分高兴，道：“鹰扬，自从述职宴到现在有三四个月没见了，最近怎么样？”

    探子寻思了一下，道：“是，那位李姑娘一直跟业力司的教主待在一起。徐教主对她用情挺深的。”

    苏静柔知道他咽不下这口气，叹了口气道：“那你答应我别杀正道的人。”

    业力司的三个堂口中，就数天覆堂的人对徐怀山最亲近忠诚，就算另外两个堂有不臣之心，赵鹰扬也一直站在本教这边，帮着他挺过了最艰难的日子。徐怀山对他一直很放心，一来到洛阳，就像回到自己家一样。

    他扶着她，动作小心翼翼的，眼神里充满了爱意。他觉得妻子还是像当年一样好看，能跟她在一起就是自己最大的幸福了。

    苏静柔却有些担心，她一个小女孩儿流落在江湖里，到处漂泊，有没有家人给她撑腰，不知道会不会被人欺负。她捂着胸口咳嗽起来，铁憾岳连忙倒了杯水递给她，道：“先别想那么多了，你把病养好了再说。”

    铁憾岳咧开大嘴笑了，没想到刚找回女儿来，又白得了个女婿。他道：“那小子也是邪派的，我跟他交过手，他武功很好，我女儿的眼光不错！”

    他送妻子回了房，给她盖上了被子，坐在床边道：“既然女儿安全，那就先对付金刀门的人。等我杀了姚长易，当上金刀门的总门主，再去接她。”

    那孩子的性情温和善良，又十分聪明，看来她师父把她教得很好。苏静柔道：“之前苏雁北从外头带了个小姑娘过来，叫李清露。她原本是玉虚观的弟子，不知怎的就去了业力司。我跟她见过几回，那孩子可能就是咱们的女儿。”

    四月初，春光明媚。徐怀山带着李清露、朱剑屏、庄宁和青红两位将军来到了洛阳。天覆堂座落在洛阳城东，堂主赵鹰扬得知教主要来，带人提前去城外恭候。李清露穿着一身水蓝色的衣裙，骑着一匹白马，跟在徐怀山身侧，看着天高地阔，心情十分悠然。

    徐怀山让其他人都起来了，前头不远处就是城门。赵鹰扬亲自帮他牵着马，和一众人一起进了城。李清露见那两人有说有笑的，悄声问蛛红道：“他们俩关系不错？”

    前头的树荫里站着十来个人，个个都穿着黑色劲装，肩上绣着金色的海浪团花，腰上佩着业力司的腰牌。带头的那人三十来岁年纪，身材精瘦结实，一双眼睛如鹰一般锐利。他望见徐怀山来了，上前来道：“天覆堂堂主赵鹰扬，恭迎教主、军师。”

    蛛红点了点头，道：“早年赵鹰扬犯了过失，老教主大发脾气，要把他杀了。是咱们教主想办法护住了他的性命，赵堂主很感激他，这些年一直尽力为他做事。”

    他回头问身边的探子，道：“徐怀山身边的那个小姑娘是不是玉虚观出身，叫李清露的？”

    铁憾岳一脸茫然，想了一会儿忽然道：“在业力司待过……她是不是一直跟徐怀山在一起？”

    苏静柔叹了口气，闭上了眼睛。铁憾岳轻轻地摩挲着妻子的手，只是守着她便觉得十分安心，片刻闭上眼，靠在床头也睡着了。

    铁憾岳想起了从前的事，心中还是一口恶气未消，毕竟自己被关了许多年，受了太多的罪。他皱眉道：“你别操心了，我自有打算。”

    铁憾岳担心地看着爱人，恨不能把自己的生命分给她一半。他这一身力气多到使不完，而他的妻子却这么虚弱，让他的心里很不是滋味。苏静柔知道他在想什么，微微一笑，道：“放心吧，我没事。”

    苏静柔知道自己一旦离开苏宅，便像是离了水的鱼，没有多少时间了。她只想跟他安静地待一待，说：“咱们好不容易自由了，何必管那些不相干的人呢。早些把女儿接回来，一家人团聚不好么？”

    赵鹰扬道：“堂里一切都好，生意顺利，没出什么岔子。”

分亲切，她很可能真的是自己的女儿。

    两人穿过庭院，往主房走去。院子里草木葱茏，充满了安宁的气息。

    铁憾岳道：“还是回去歇着吧，我送你。”

    徐怀山道：“我是问你，最近过得好不好？”

    苏静柔垂下了眼，她的病自己最清楚，之前赵郎中调养了多年，也一直没能把她的病治好。如今没了那些珍奇药物，自己的命也岌岌可危了。可就算如此，她还是愿意选择自由。只要跟喜欢的人在一起，过一天也比被关十年强。

    李清露喔了一声，牵着马走进了城门。洛阳城的繁华气息迎面而来，去年这时候，她为了找玲珑锁来过洛阳。那阵子她被金刀门的

    他半跪行礼，上半身挺得笔直，眼睛里带着明亮的神采，一见徐怀山便十分高兴。其他人跟在他身后，纷纷跪下道：“恭迎教主。”

    赵鹰扬便笑了，道：“属下一切都好，感谢教主惦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