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肆:【对你来说是两天,对我来说那是六年。】
一日不见,如隔三秋。
想不到某人还这么文艺,纪璇发给他一个亲亲的表情:【回来给你带我妈做的辣酱。】
秦肆从小家庭条件优越,山珍海味吃得多,三岁就开始上西餐厅,五岁尝遍各国美食。但他妈妈养尊处优,不会做这些,偶然在纪璇家吃过一次王女士亲手做的辣酱,就爱上了。
纪璇从小吃腻的东西,在冰箱一放放半年,却被他两周内解决干净,没拉肚子简直是奇迹。
这话明显抚慰到了他,不再跟她磨磨唧唧,直接狮子大开口,要六罐。
纪璇失笑:【这玩意儿吃多了上火。】
秦肆:【有你在,我还怕上火?】
纪璇听出他一语双关的意思,脸倏地热起来,把手机扔到面前的小桌板上,摸摸脸,脱掉外套,假装是因为空调太热。
虽然似乎没人在看她是不是脸红。
回去的路上,纪璇拿出手机列了张备忘录,看还给他带点什么王女士做的东西,腊肠泡菜腌菜之类的,猜想他应该也爱吃,于是都写上了。
半夜十二点零五分,纪璇在火车站下了车,纪宏德骑摩托过来接她。
像是新买的摩托,不知道又花了王女士多少钱。
她并不反对爸爸用妈妈的钱,男人女人谁来养家这件事原本就没有对错,谁能赚钱就谁来养。可相对的,另一个人也得承担起另一部分家庭责任。
但纪宏德的一生完美印证了那句话——男人至死是少年。
无忧无虑,肆意追风的老少年,凌晨十二点多开着摩托车带着女儿在小城里穿梭,嘴里还哼着《好汉歌》。
他却没给妈妈做过一次饭,洗过一次衣服,哪怕在她做家务的时候说一句老婆辛苦了。
王女士赚钱是理所当然,照顾家庭也是理所当然,而他,只需要当他的少年。
就连进门时告诉纪璇自己找了份送外卖的工作,都说得那么洋洋得意,好像他只做这一件事,就是全天下最好的男人。
纪璇不太想理他,喝了杯王女士热的牛奶便去洗澡。
大概是摩托车上吹了风,进浴室前打了两个喷嚏,洗完澡出来就好了。在被窝里跟秦肆通了个电话,迷迷糊糊说两句有的没的,很快困意袭来,就睡了过去。
第二天早上起来,大姨妈造访,比上个月早一天。幸好她早有准备,垫了护垫,才不用多洗一条裤子。
出卧室的时候王女士正在做番茄鸡蛋面,纪宏德坐在沙发上刷短视频。左腿翘起来压在右腿上,跟着视频里的节奏抖动。
这画面看了二十几年了,纪璇还是没办法心如止水,今天大姨妈刚来,脾气尤为暴躁:“你不是说有工作吗?”
纪宏德眼睛依旧盯着手机,似乎因为她说话打断他看视频而有些烦躁:“我还不能休息一天了?”
纪璇麻木地撇开目光:“随你。”
原本纪璇就看不惯他,自从那次在酒店吵架,父女俩隔阂更深了,于是更看不惯他。
走进厨房,帮王女士拿了两个碗盛汤,发现她头上有些冒汗,纪璇用袖子给她擦擦:“你累就别弄了,出去买了吃,别管他,不信他能把自己饿死了。”
王女士无奈地笑笑:“说什么呢,那可是你爸。”
以前奶奶在,还能分担点家务,现在没有奶奶了,所有的活都压在王女士一人身上。
大伯母偶尔会过来,但也只是偶尔。
端着面碗出去的时候,纪璇看见王女士肚子有点大,问:“妈你最近是不是没去跳舞?腰都粗了一圈儿,没事得运动,这年纪不能再胖了,以后容易得病。”
王女士脸色僵了僵,放下碗冲她笑:“知道了,最近店里忙,我抽空。”
纪璇担忧地点点头:“嗯。”
她坐下来吃面,嫌味道不够,去厨房拿了罐辣酱来,边往碗里放边说:“妈,走的时候给我装几瓶酱。”
王女士刚要说好,突然捂着嘴巴干呕了两下,纪璇见她脸色不对,还没问,人已经进了卫生间。
纪宏德像个没事人似的低头吃面,还安慰纪璇:“没事儿,她最近都这样。”
纪璇心底开始有所预感,但还是抱着万分之一的侥幸问:“我妈到底怎么了?”
纪宏德乐呵呵地笑了笑:“你妈她怀孕了,你要有弟弟了。”
脑子里一阵嗡嗡作响,手控制不住地发抖,她缓了很久都没缓过来。
直到王女士从卫生间出来,看她这副表情,知道没瞒住,便叹了叹:“璇璇,妈不是故意不告诉你的,之前胎不稳,想着等稳定了再告诉你……”
纪璇深吸了一口气,眼眶已经开始湿润,把筷子往桌面一摔,弹到地上:“你自己知道你为什么不敢告诉我。”
屋内一时间寂静无声。
直到过了很久,纪璇把掉在地上的筷子捡起来,码在桌沿。她知道不该对妈妈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