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弛一边细细检查着房子,一边盘算着自己与周晏礼日后的生活。
租好房子后,陆弛大包小包地将行李往家里搬。他舍不得请搬家公司,押一付一的房租已经掏空了他的钱包,只能一趟一趟地、像蚂蚁搬家一样的自己来。
毕业那天,在学校的大礼堂中,校长亲自将毕业书递给每位同学,又一一与同学们握手,对他们送上一句:“祝贺你,毕业快乐。”
不知怎地,陆弛的鼻尖突然有点酸,他郑重地朝校长点头,离开舞台的时候,目光恰好瞥到了手捧鲜花,站在台下的周晏礼。
周晏礼又高又瘦,英俊潇洒,虽站在人群中,却没有任何人能挡住他的光彩。正因如此,陆弛总能一眼就看到周晏礼。
陆弛的嘴角不由得上扬,毕业带来的淡淡悲伤很快被见到恋人的喜悦冲淡,他加快了脚步,走到周晏礼的身边。
陆弛接过了周晏礼递过来的花,他听到周晏礼在他耳边轻声说:“陆弛,毕业快乐。”
典礼结束后,同学们互相道别,大礼堂内人头攒动,嘈杂无比。
第一次,陆弛没有顾忌老师、同学的目光,在人潮涌动的大礼堂中再自然不过地挽住了周晏礼的手。他笑着对周晏礼说:“走吧,我们回家。”
回他们的家。
正要离开,陆弛突然听到身后有人叫他,回过头才发现,是隔壁班的同学,许铮。
许铮与陆弛虽不是一个班的,但他们都是琴岛人,因此这几年在学校中见了面总会打个招呼。
此时的陆弛仍挽着周晏礼的手,他笑着说:“许铮,毕业后你是留在上海还是回琴岛?”
许铮却仿佛没听到陆弛的话一样,他的目光不断在周晏礼的脸上逡巡,让陆弛感觉有些别扭。
于是,陆弛松开了周晏礼的手,尴尬地笑笑。
许铮这才回过神来,他连忙说:“哦我考上财大的研究生了,等到开学了还会回上海。”
陆弛连忙说,恭喜恭喜。
一番寒暄后,陆弛和周晏礼才得以脱身。
离开大礼堂后,周晏礼突然说:“这个人我认识。”
陆弛一愣,说:“许铮?是琴岛人,但跟咱们不是一个学校的。”
周晏礼点点头,又说:“他是我妈同事的孩子,小时候见过几面。”
陆弛怔了一下,说:“怪不得他老看你。他认出你来了?”
周晏礼没有说话。
不过,陆弛也没把这段小插曲放在心上。小时候见过几面,除了周晏礼这样的超忆症,又有几个人还能认出对方?
兴许那许铮只是见他与男生牵手,心中觉得古怪才多看了几眼吧。
e记的应届生每年都是十月入职,所以陆弛还有大把的时间。
不过,他没打算直接回琴岛,而是想先在上海陪周晏礼一个月,等周晏礼放了假,他们再一起回去。这段时间,陆弛刚好可以在家里学学cpa。
那是段无比动荡的日子,也是陆弛与周晏礼对未来充满期待与幻想的时节。
周晏礼习惯了早起,准备好两个人的早餐后,他不急着叫醒陆弛,而是一个人先吃完,等到要出门上学了,他才回到卧室将陆弛叫醒。
陆弛半眯着眼睛,环住周晏礼的脖子,他亲了亲周晏礼的额头,而后卷住自己身上的夏凉被,在床上滚了一圈儿,又阖上眼睛睡了过去。
周晏礼觉得有些好笑,于是拍拍陆弛的脑袋,劝道:“陆弛啊,起来吃点东西吧,别再睡了。”
陆弛用夏凉被捂住头,怎么都不肯起来。
周晏礼拿他没辙,于是将嘴唇覆在了陆弛的耳边,轻声说:“好啦好啦,你再睡会儿吧。等我晚上回来给你做海鲜。”
陆弛含糊地说:“好好好,我在家里等你。”而后便再没了声音,一看就是又睡了过去。
周晏礼笑笑,不再管他。
等到十点钟的时候,陆弛才清醒过来,他挠挠头发,趿着拖鞋走到客厅,看到茶几上周晏礼早已准备好的早餐。
洗漱后,陆弛将早餐吃完,简单收拾了一下,便摊开书开始学习。
等到中午时分,他随便炒了个西红柿炒鸡蛋,又煮了碗速冻水饺,吃饭前,还拍了张照片发给周晏礼。
他等了又等,可直到这顿饭吃完,都没收到周晏礼的回复。他觉得有些不对劲。这个时间周晏礼应该正在休息才对,没道理那么久都不回他消息。
不过,陆弛也没多想。收拾完碗筷后,他将手机一撂,又坐在桌前学了几个小时的会计。
等到天快黑了,陆弛看了眼手机,这才发现周晏礼竟一直没给自己发信息。他顿时有些气恼,噼里啪啦地在对话框打道:“下课了吗?怎么不会我信息?什么时候到家啊?”
只是他等来等去,等到夜幕降临、华灯初上,仍旧没等到周晏礼的信息,也没等到他的人影。
陆弛有些慌张,他担心周晏礼是不是遇上了什么意外,或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