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凄边说边扯掉领结,刚要往地下蹦的时候被冲过来的肖潇予堵回台面上,他本能后仰,屁股挪到镜边,有多远躲多远,就差手也伸上去推他了。
肖潇予收拾好苦大仇深的嘴脸,迅速换了个松弛的表情,“我跟他们可不一样,我行,我都可以的,你看我今天不乖吗?我会像他们那样动不动就打架吗?我不会的。”
凌凄把腿也缩起来,脚蹬着肖潇予的胸口,肖潇予清楚,他的这颗心是因为自己关上的,现在外面那两只也还没上位,趁他们打架正是把他们踢出局的好时机。他继续说道:“你误会了,我不是要你做什么选择,你不用选择,我换个说法吧,我知道我以前做错了,又或者说我终于有能力来跟你发展一段关系,就像你说的,你按照你放松的方式来,我都可以。”
有对比就有伤害,肖潇予盘算着屋外那两个总有一天会把自己给闹腾出去,他只要顺着凌凄,上位还不是指日可待。
凌凄的脚松了劲儿,表情也释然许多,大眼睛里满是问号。
肖潇予一手握起胸口的脚踝,另一手将腰边的另一只也抓起,并在一起紧握着,冰凉的脚丫抵在温热锁骨上。他强烈的心跳似是能撞在凌凄的脚心,郑重看着凌凄说道:“我以前害怕家里知道,害怕失去优渥的生活,可现在我不靠他们了,我回来之前就跟他们说了你的事,他们把能停的支援都停了,可那影响不了我。我以前害怕别人知道,害怕议论,害怕舆论压力影响赞助,但我现在的成绩和我的实力,已经不用再看任何人的脸色,我也不是以前的我了。”
凌凄没有想象中高兴,他只说,“何必呢……”
肖潇予说道:“你知道我是一个胆小的人,小的时候就是因为胆子小,家里人把我丢到马背上,脚碰不到地了我更害怕,但只要我害怕马就会知道,它就不会听我的,就会玩命地跑,把我甩到地上。经过那么多年的磨炼,我发现我还是胆子小,我看上去的勇敢不过是我有了马的陪伴,有跨不过的坎时我总希望我的马能带我跳过去。我豁出去不单单是为了你,更是为了我自己,我觉得只要我不摆脱束缚就不能成就我自己,只能把我丢到一匹理想的马身上,我才能走好我自己的路。”
“宝宝,你就是我的那匹马。”
凌凄怔了一秒,眼前这个男人说的话好像是真的,他耳根发软,喃喃道:“我会把你摔死的。”
凌凄垂眼掩饰羞涩,可脸颊漫开的红出卖了他的喜悦。男人在床上的话不能信,凌凄反复在心底鞭策自己。
肖潇予拉下那双长腿跨在腰侧,“那试试呗,只要我摔不死,你就是我的了。”
男人迫不及待凑上去要亲,被微凉的手指头抵住,凌凄似乎在最后确认,“可我不是你想要的女孩。”
肖潇予扒开凌凄的手,拉后搭在自己肩上,紧接着就伸手把凌凄头上的长发取下,拉掉发网,轻轻揉松他细碎的短发,原本如春风暖阳的少年又回来了。他手指落在艳红的薄唇上试图抹去那不适合的色彩,目光炽烈又细致地凝视许久,那答话才从齿间放出来,“我早就没把你当女孩了,不瞒你说,我出去以后接触了很多的人,其中也有说不清性向性别的人,逐渐我就意识到一件事,喜欢一个人跟他的性别有关系吗?一开始我承认我沉迷的是性欲,操你很舒服,你很漂亮,在床上的样子更是迷人,我以为我只是喜欢那个样子的你。那时我以为,我也能喜欢上别的漂亮的人。可后来看了好多漂亮的人,不管是男是女或是别的,我才发现只要我安静下来,尤其是我找不到方向的时候,我只想跟你说话,我想听听你怎么想。我发现了,好像这才是喜欢,这跟性别一点关系都没有。做爱只是爱的一个部分,如果没有爱做着也没意思。”
视线交融,缱绻中夹带着真诚,不得不说这段话确是说到了凌凄心里,漂亮的眼睛湿了,在他无意识的时候小水珠冲破边际,随着脸颊滑落,跌到男人的手上。大手抹去了他的泪,凌凄说道:“这裙子挺好看的。”
“喜欢就穿,你穿什么都好看,就是这胸吧,不用垫了。”肖潇予视线溜到凌凄隆起的胸前。
凌凄脸上的红唰一下蔓延到耳尖,小声回道:“我没垫……”
“没垫……”肖潇予勾起坏笑,“我不信,你得让我看看。”
又不是没看过,可也不知道怎么的这一对一答的弄得两个人都害羞又紧张,凌凄也不敢看肖潇予的眼睛,抿着唇,双手缓缓地解开领口的扣子,一颗、两颗,浅浅的乳沟若隐若现从衣料缝隙间撞进男人的视线。凌凄双臂往中间挤了挤,“我就把它们……聚集了一下……”
瓷白皮肤透着一层淡绯,胸前软肉被他这样一拢显得更软嫩可口,长睫底下闪烁且无处安放的眼神更是无法言说的诱人,肖潇予刚想凑上去啄他咬白的唇,鼻腔深处一股暖流汹涌冒出。
他流鼻血了。
凌凄惊慌失措地用手去捂肖潇予的鼻子,肖潇予迅速仰头慌忙地找纸,团起来塞住鼻子,有些狼狈,回过头来时尴尬被凌凄凑上来的吻化掉,肖潇予没来得及反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