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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章 如坠深渊(心mo作祟自我折磨真相难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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快,那种对自己的反胃似的作呕就将所有的热意全部压了下去。低贱的情欲急剧冷却,只余腿间一片冰凉。

    他的思维重又恢复冷静——或者说麻木,因为那些带着温度的情绪也被一并带走了。

    他怎么配呢?他怎么配玷污他的王呢?

    一个叛徒——一个自行选择背叛之人——一个全因自私自利而选择背叛的卑劣者——怎么敢肖想他的王呢?!

    聂忍的身体微微颤抖了起来,但他竭力把那种要犯病的感觉压下去——下意识地害怕聂云山察觉——又强装无事地继续思考。

    ……如果,如果王上真的当众使用他的话……

    那么……

    那么…………

    ……娶妻……妖后……该……

    聂忍的眉头皱了起来,却不受他自己控制,他也没有意识到。他的呼吸频率明显地变了,胸腔开始发出奇怪的声音,并且为妖王敏锐地发现。男人附身下去观察他,但他半睁着无神的盲眼,一无所觉,仍在本能地咬牙忍耐。

    之前提的……联、联姻……怎么……世……世家小……

    他执拗地推进着让他痛极的想法,自虐一般,好像这样就能代替缚住的双手留下伤口,给予自己应得的疼痛;思维破碎的间隙,他还隐约有些得意,模模糊糊地认为自己聪明:及时将喉间涌上的液体咽下去,还一动不动,一定不会被看出异样……

    殊不知已经有血沫随着呼吸从他的鼻间喷出了。

    即使被绑成这个样子,他还是能靠着心魔和旧伤把自己搞得内府出血,不得不说是另一种意义上的天才。

    只是这才华大概无人敢欣赏了。

    如果此时聂忍能视物,他恐怕会因为看到妖王现在的神情而吓得喷尿潮吹。

    然而他不能。所以他只是在疼痛带来的短暂安宁中,陷入了一段自以为无人知的昏眠。

    聂忍最不愿意看到的事情之一便是:王因为他无能的小毛病而关注他,在他身上浪费时间和精力。

    所以他从不暴露自己的伤口,永远掩藏自己的虚弱和疼痛,将心魔与身体的缺陷埋得极深极深,就连很可能失败的晋级也要躲起来尝试,希望死掉的时候亦无人知晓——最好像飞灰一样不留痕迹。

    他恐惧一切的暴露会让自己的价值在王的眼中贬损。

    他恐惧所有可能的轻蔑、厌恶、疏远乃至同情。

    他恐惧这样的恐惧也许会让王失望。

    ……而这样怯懦可鄙的他,却依旧长久地祈求自己有资格站在离王最近的位置,就像不虔的信徒妄想蒙恩得救。

    他也确实未能得救,因为在摇摇欲坠的无望中,他竟试图独占神——以最贪婪无耻的方式。

    他甚至无法辩称此为失足错念之举,因他是清醒着行不义,忏悔着绝救赎。

    从此罪无可赦。

    所以,这具自我厌弃的躯体在潜意识的作用下异常抗拒聂云山渡来的妖力,便是再正常不过的事了。

    妖王并非第一次察觉到这种抗拒,但这抗拒背后的含义还是让他再一次沉了脸。

    所幸,他已有所准备。

    ***

    对于大多由兽类蜕变而成的妖族来说,尽管他们已经在漫长的修行中习得了人族的道德礼仪,但总有些刻在骨子里的野性本能挥之不去。

    比如,强悍的猎食者热衷于公开宣告所有物的归属,并通过霸道的标记而非胆小的隐藏来慑退所有觊觎之人。

    因此,当妖王决定将叛徒带到妖宴上占有时,无人感到稀奇,只是暗暗咋舌于聂忍的好命:作为叛乱主犯,亦是害王上魔化的罪魁祸首,怎竟未被严刑处决,反倒叫王上看中,瞧这样子……好似还要收作私奴?

    然而,若是有谁因着王表现出的过分仁慈而蠢蠢欲动,那么当他们听到对聂忍的宣判后,都无一例外地偃旗息鼓。

    聂忍被判作“人具”。

    如果说做“侍妾”已让稍有些脸面的妖族屈辱不已,“淫奴”较之“侍妾”还要低贱万分,“畜妓”更是人人避之不及、只有乞丐和家牲愿意用来发泄;那么“人具”则比上述全部都更加地位低下,是被否定了灵智的器具、褫夺了妖权的物品。

    称之为“人具”,是一种明晃晃的警告,是施加于名号上的黥刑:千辛开了灵智,万苦修得人身,又如何?若是贪狂失德、犯下重罪,那么一应权势威名乃至尊严隐私都将化为乌有,最终只能沦为供他人随意摆弄的一样物件儿,无法反抗,无权拒绝。

    上溯百年,在前任妖王的残暴治下,有不知多少大小妖族受判为人具,以至于相关制品曾一度盛行:喷壶、花瓶、凳椅、夜壶……如是种种,不胜枚举。

    因着人具每每出现皆是通过了律法的批准,淫虐起来无需承担任何责任,所以往往使用年限极短,下场也颇为凄惨不堪。直到聂云山即位后严格收束了这一刑判,人具才渐渐在妖界销声匿迹。

    只是如今,当叛徒没有被处死,而是落得堕为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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