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止宜居然在一瞬间蹦出来一个想法——她是不是在跟踪我?上次慕清予说她等在楼下只为看自己一眼的话也适时跳出来要她相信这件事。但很显然,不是的。女生轻轻摇了摇头。她知道的,傅柳搬去的住所和这个会所很近,她出来遛狗遇到自己也并不奇怪。奇怪的应该是她自己,为什么要选这个会所。也有其他的地方可以选择,却还是选了这里。傅止宜扯扯嘴角,很想唾弃自己。所以偏头再看了眼被摸头摸得昏昏欲睡的小金毛,然后站起身说:“我该走了。”傅柳抬头看她,张了张嘴想说点什么。最后却只是张了张嘴,嗯了一声:“回去注意安全。”她们好像从某一刻起,就再也没有可以闲聊多说的话题了。转来转去总是那些事情。而到现在,似乎彻底再没可以留转的余地。谁也找不到一个多待的理由。女人垂下眼去,轻抚着小狗毛绒软和的脑袋。“你的考试准备得怎么样了。”傅止宜告诉自己,这是最后一次逾矩。往后,就断得干干净净。把这次当做一个检查,看看傅江是否真的履行了他的承诺。傅柳缓慢抬眼,轻轻点了点头:“已经报过去了,资料审核各项也已经通过了。”傅止宜弯唇:“那就好,祝你成功。”“谢谢。”沉默几秒,女人见她还没有走,又说,“等婚礼结束,我就搬过去,专心准备考试。”傅止宜知道她说的搬过去是指什么。他们在那个市置办了房产,为了傅柳的学业。陈鸣羽是真的很爱她,愿意为了她,毫不犹豫地离开父母的庇护,去一个不太熟悉的地方再次创业。虽然不太远,但足以表示他对傅柳的重视。起码,他真的爱她。“偶尔,我会觉得挺对不起他的。”傅柳笑了笑。又很快摇摇头:“你当我没说。”她站起身,把小金毛放在地上,“该走了,你回去的路上注意安全。”傅止宜抿抿唇:“……你也是。”分别其实并不难。只要两个人头也不回头地走向相反的方向就好了。难的,是克服分别后,自己心里的落差。姜岑的脸色很不好看。而比她脸色更不好看的是孟逐野。花店门前被人泼了漆。这事已经不是第一次了。被泼了他们就清理,清理干净了就又来。没有什么纸条,也没有什么电话。干泼。但姜岑很清楚,是姜成梁指使人干的。或许还有金瑜的参与。天天来,虽然不至于对生意产生多大影响——因为大多都是线上订单,但看起来实在影响人的心情。还要浪费时间或者金钱。不自己花时间清理,就要花钱找人清理。周围商家看她的眼神也有些微的变化。姜岑有点烦了。孟逐野显然更烦,最近心情本来就差,看到那片厚厚的油漆他直接破口大骂,说着要去找姜成梁算账之类的话。姜岑皱着眉把店门打开。
花店内的完全是好的,只有花店外一片狼藉。从里往外看,看着看着,姜岑被气笑了。“姐,你不会被气疯了吧。”孟逐野见她笑了,忐忑地问。“你不是想打人吗,走啊,今天就去。”“啊,真要去啊?”姜岑扯着嘴角:“去啊,怎么不去,他能找人搞黑的,我难道还找不到人做他一手吗。”“妈的,好久没骂人没打人了,就当我好欺负的吗。”“艹。”孟逐野被她变化的脸色唬到了,隐约看到了她之前的神韵。男生弯起笑来,心中畅快极了。姜成梁工作的地方在市区一座写字楼中,人到中年,一直在这家公司耗,总算是爬到了销售部总监的位置。但最近公司财政状况不容乐观,陆陆续续也裁掉了一部分员工。姜成梁的位置被几个后生觊觎着,并且平心而论,他的年纪也到了,精力也没那么足了,带过公司的利益自然也大不如前,上限降下来了,上面的人对他看起来并不是很满意。总监的位置他坐得战战兢兢,隐约有种自己会被挤下去,即将失业的感觉。但小儿子的病是把钝刀,一直悬在他的脑袋上,迟早有一天会掉下来。如果失业了,那这个家就更加难以经营。正是因为这样,姜成梁才死死抓着姜岑不放。不过,这也就意味着,姜岑也能轻易威胁到他。“啊——你这个负心汉,这么多年了,你让我辛辛苦苦一个人照顾孩子这么多年,你都没有回来看一眼。”“当初说好的你功成名就就回来娶我,就让我们的孩子有一个富足的生活。”“结果你一声不吭在外面和别的女人结了婚,孩子都病死了啊!我的孩子啊!孩子!”“姜成梁,你没有心!你这个畜生!禽兽!你对得我吗?!你对得起我们的孩子吗!”妇人凄厉的叫喊声回荡在十七层写字楼里,姜成梁被几个人围住,听他们指控着完全不是自己经历的事情。如此大的动静,让整个部门的人都生出了探究的心思。只言片语中拼凑出一个渣男怨女的故事。投向姜成梁的视线渐渐变了味儿。他隐约听到几声“我早就觉得他不是个好人”这样的附和声。脸色变得铁青,他躲闪着妇人伸过来的手,冷着脸道:“你谁啊,我根本不认识你,你胡说些什么!”“这是造谣!造谣!”他大声解释着,周围人的脸色也动摇着,信或者不信都不太重要。他们不过是好奇,满足自己八卦的心思。姜成梁张张嘴,一种无力感爬满他的背脊。其实没有人在意的。无论他再怎么解释,那些人依旧抱着看戏的心态,等事情一过,成为他们茶余饭后的谈资。在社会摸爬滚打这么多年,在他看到一群人朝他走过来的时候,内心就隐约有了猜测。但到底是谁在搞他呢。哪个竞争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