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十九便把江逾白介绍给了皇上,他话也没说错,目前的江逾白医术确实可以排在天下第一的位置,沈十九的医术也很厉害,但还是比不上江逾白的。
此时,老老实实呆在医馆中的江逾白平白的打了几个喷嚏,随后狠狠的瞪了旁边的乘风一眼,“你是不是又在心里偷偷骂我了!”
乘风一脸茫然无辜。
听完沈十九的话后,皇上站起身来,让一旁的太监下去调查江逾白一番。
那公公领命,还没走出养心殿的大门,就迎面碰见了一人,他大惊失色,指着面前的人道,“你你你……怎的没有传召旨意,就敢擅自觐见!来人!快把他拿下!”
可是迎面走来的那人根本没有理会公公的喊声,绕开他径直走进了殿内。
—踏进殿中之后,便看到了还乖乖巧巧跪在殿中的小人儿。
皇上也抬眼看过来,见到了来人后,却没有惊讶,倒像是早就料到了一样。
“草民见过皇上。”
听到熟悉的声音,沈十九忽的抬起头看过来,便与站在不远处的裴争对视上了,随后裴争对他扬唇一笑,满是温柔安抚意味,沈十九原本紧张的心情顿时就放松了不少。
“你还真是好大的面子,朕几次三番请你都请不来,若不是把人抓来皇宫,怕是还难以见到你一面啊,”皇上收敛了些剑拔弩张的逼人魄力,微微笑道,“裴大人。”
异国他乡,大内皇宫,裴争姿态倒是谦卑。
“皇上说笑了,草民早已没有任何官职,当不起这一声大人。”
“若是朕说你当得起呢?”皇上道,“你若是答应朕,入朝为官,辅佐朕左右,朕可许你一人之下万人之上的官职,你还能做回以前那个权倾朝野的朝廷重臣。”
裴争拱手,“皇上怕是忘了,归根结底,草民还是天朝人,虽然天朝已亡,但长陵犹在,草民不会做忘本之人,想必皇上也不会信任一个可以随意投奔他国之人。”
“现在的长陵不过是个小国,比不得北域国,更何况,朕正是因为信任你,才会同你说这些,不然,朕何时需要同别人这么耗费口舌?”皇上扬声道,语气已然有些急切。
裴争来到北域国后,皇上没多久就知道了此事,因着天朝裴丞相先前的名声在外,天下无人不知无人不晓,北域皇帝有意拉拢裴争,可是几次派去传信的人都被裴争三言两语就打发走了,还都言之凿凿极为真诚恳切让人无法反驳。
裴争对北域国的国势也十分了解,知道皇上在与太后一党争权,正是缺乏左膀右臂的时候,不然也不会对他这么看重。
—方面裴争不想参与到别国内斗中,他是做了打算的,并不想在北域常住,早晚他会带着小人儿和离儿回
到长陵国去,毕竟那里才是他们的家;另一方面,裴争心里清楚,其实北域皇帝若是真想强求他的话,自然有千种万种手段可使,可他一样都没有用在裴争身上,说明北域皇帝还是个有道义的人。
现在寻了个由头把小人儿困在宫里,应该也是没办法了,想见自己一面罢了,刚才自己硬要闯进殿内里,竟然也没有人真拦着,更加印证了裴争心中的这一点。
“草民知道,皇上现在内忧外患,求贤若渴,但是又深明大义,礼贤下士,”裴争笑道,“北域朝堂的情况,草民知道一些,也有一些浅薄的见解,若是皇上不介意的话,草民愿与皇上谈论一二,若能为皇上分忧解难,再好不过,只是这封官一事,恕难从命。”
话说到这份上,裴争的意思很明确了,可以背后为皇上出谋划策,但是绝不可能入北域朝堂。
皇上深深看了裴争一眼,也是知道此人脾性的,多说无益,只得轻叹道,“罢了。”
随后,沈十九先被一个公公带下去了,在外殿中候着,裴争则留在内殿里面跟皇上讨论北域国事。
沈十九在殿门外等了许久,被外面的寒风吹得小脸蛋都冻得发红了,殿门这才被打开,裴争从里面走出来。
“裴哥哥!”沈十九赶紧迎了上去,扑进裴争怀中问道,“你没事吧?皇上没有把你怎么样吧?有没有责罚你,有没有要把你关起来?”
裴争伸手绐他捂了捂脸颊,“没事,什么事情都没有,皇上说,现在我们可以回家了,我就是来接你回家的。”
“真的吗?”沈十九还有些不放心的问道,“皇上不会砍我的脑袋了吗?”
裴争哭笑不得,“皇上什么时候说要砍你的脑袋了?”
沈十九撅了撅嘴巴,“可是,那个宫女小姐姐说,要是我不能把娘娘的哑疾治好的话,皇上就会这样的……”
他边说着边抹了抹自己的脖子,“所以,我告诉皇上了,逾白哥哥医术很厉害的,可能会有办法的。”
裴争惊讶的问道,“你跟皇上举荐江逾白了?”
沈十九懵懵懂懂的点头,“是……是呀……怎么了吗?我是不是说错话了……”
裴争拍拍他的小脑袋,牵起他的手,随着宫人往皇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