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的心也没有这个底——就像她不知道连胤修何时入了魔。
魔这个词在宗门修行中很忌讳,入魔的可能有很多种,就算是一个合格的修士也不会保证自己会不会入魔。
就像崔岩之。
他虽然躯体上入魔,可实际上做的又和魔修有什么区别。
沈持峦将依旧在哭的人按在椅上,有些头疼,他不知道怎么能让她别再哭。
在她身上来回打量两遍,最后干巴巴的崩出两句话:“你……长大了,越来越好看了。”
闻言于芷蓉哭的更加厉害,她长大了,可什么都不一样了,若是这样,她宁愿一直都不长大。
“……”这么说不对吗?
沈持峦发愁的坐在另一侧的椅上,女人的啜泣声响彻海院,引得在院内坐着的两人互相对视一眼。
邹方江:不会是出了什么事吧?
孙湄舞:不能吧,兴许是太久没见了,有点激动。
邹方江:这样啊。
孙湄舞:嗯嗯。
不知道这么听了多久,于芷蓉终于不再哭,她擦了擦脸上的泪,正了正神色认真的跟他说道:
“师尊,若是你不嫌弃芷蓉,可否愿意跟着芷蓉去四方游历。”
“本尊自是不会嫌弃你,只是如今谪昇门发生的事太多,倘若我再一走,怕会出乱子。”
沈持峦尽可能说的委婉,他真的是没心情去游历玩耍,他的心愿还没完成,等死的时候怕不是死不瞑目。
虽然女主挺讨人喜欢,只是这件事怕是不能如她所愿。
听了他这番话的于芷蓉两条眉毛拧在一起,像是想到了什么,最后又似乎痛苦的只能放弃。
她说:“没关系的,我一个人也没关系,我只是有些想师兄们了,我想去看看师兄。”女人的声音有些落寞低沉的说道。
“!!”
沈持峦耳朵登时竖了起来。
她说什么?
她要去看看她师兄?
这不一直是他正想要去的么,沈持峦只觉得自己的脸有点疼,怪他说早了。
有女主在何愁找不到他那几个徒弟。
“门内有邹方江看着,还有那些长老和妖兽,为师陪你也无妨。”沈持峦的声音有点小,听的于芷蓉有种不真切的感觉。
她看向沈持峦的眼中带着欣喜,“师尊说的是真的吗?真的可以陪我去找师兄们吗?”
沈持峦被她直直的看着,有些不好意的点了点头,“嗯。”
“那我们何时出发?明日吗?还是今天晚上就走。”于芷蓉说着兴奋的站了起来,在屋中走动踱步。
她脸上露出的笑容灿烂明亮,就像是黑暗屋中升起的一轮炽热的明日,精致的娇小的面庞上透露着坚毅果敢和自信,让沈持峦看的有些心软。
还记得她小时候总是爱哭,胆子也小些。
现在的女主变化很大,说明百年来也经历了不少事的磨练捶打,才让她变成现在这样。
“你想何事出发?”
“我想现在!”于芷蓉说罢懊恼的否定,“不行不行,你还没休息,而且现在很晚了,不如我们明日再出发?”她偷偷看了沈持峦一眼,试探性的问道。
“好,那便明日出发。”
“嘻嘻嘻…师尊你真好。”
不一会儿从屋内穿出清脆悦耳如银铃似的笑声,听的因为偷看太累,直接大摇大摆的坐在院中石凳上的两人有些麻木。
果然是他们多担心了。
根本不会出什么问题。
于芷蓉带来的黑衣人被她遣送至山下,很快便没了身影。
而她本人则在海院随意找了个房间住了一晚,她的屋子早在连胤修毁了海院时,一并摧毁了。
事后直接被重建成了一个新的屋子。
不过整体来说要比周复言强多了,他的屋子至今是一座废墟。
一夜过的很快,沈持峦几乎没有睡,一夜的修炼直到遂渊从门外进来。
对于下山他还是有些不放心,可以说是有点未知的恐惧,凭他现在的修为,他只怕路上出了事无法摆平。
要是他一个人去也就算了,关键与他一起的还有于芷蓉,他总不能到时候丢下她就跑吧。
不过遂渊的回来,带他带来了不少消息。
“封楼半瘫了,如今在轮椅上坐着,好像是在一个叫天极城的地方修养。花赢落成立了辟心神宗,如今成了一宗之主。”
“凌霄义堕入魔道成了邪修,听说他一出手片甲不留,不少的修士都死在他手里了。”
“仲阳舒就好找多了,如今就在苍雷门,不过听说苍雷门这段时间闭门谢客,主人可能见不到了。”
遂渊一股气,连将打听到的几人都说了出来,嘴中已是干渴不已,拿起水壶就往嘴中直灌下去。
等嗓子中缓和过来后,看向在床上打坐的某人。
没有说话,但它直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