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置好丫鬟,叶秋萍走出房间,将马背的男子抱扶下马,半拖半抱的弄到了屋里。小米皱着娇俏的鼻子,看看身下的土炕,又看看屋里的几个人,面有难色地问:“公子,我们今晚怎么睡啊?”叶秋萍看了屋顶一眼,半真半假地道:“想怎么睡就怎么睡啊。”小米登时一副吃到虫子的表情,有时候她对小姐真的很有意见呢。叶秋萍将男子用力扔到了炕上。小米有些错愕的用手捂住嘴,小姐真是太粗暴了,可是那人怎么好像一点感觉也没有?她小小声的问道:“他不会死掉吧?”叶秋萍几不可闻地哼了一声,道:“放心好了,死不了。”既然要一直装晕,就自己生受着吧。原本她也没注意,只是中途她好心扶摆他在马背上的姿势,顺手又替他诊了下脉,听内息就知他已醒来,但人家摆明了不想醒来,情愿就这么在马背上颠簸,君子有成人之美,她就当什么都不知道了。一听,小米这才放下心来,接着她不由得伸头看向外头。叶秋萍见状,好笑的问:“饿了?”小米可怜兮兮的点点头。叶秋萍道:“再忍会儿吧。”小米觉得她一点儿都没被安慰到。叶秋萍却不再理会她,双手环胸坐到炕边,闭目养神。小米闷闷地打量屋里的摆设,这间屋子简直可以用家徒四壁来形容,除了这张土炕,炕上一床单薄的被褥,竟然只有一张破旧的四方小桌和一只凳子,除此之外再无其他。老妇人才刚到房门外,叶秋萍便睁开了眼睛,起身往外迎了两步。老妇人和一个八、九岁的男童各端着一只碗进来。“乡下人家没什么好吃的,做了碗面叶汤,公子就凑合吃吧。”“麻烦了。”“还有一碗,我再去端。”“多谢。”叶秋萍从桌上端来一碗,交到小米手中。小米迟疑了一下,问道:“公子不吃吗?”叶秋萍道:“桌上还有。”小米不好意思地笑笑,秀气地小口小口吃了起来。叶秋萍瞥了炕上依旧双目紧闭的男子一眼,伸出手,非常用力的掐他的人中。虽说她是当什么都不知道了,但心中那口闷气势必是要发泄出来的。男子先是紧皱眉头,接着缓缓睁开了眼睛。一看他醒了,叶秋萍便转身去取桌上的那碗汤。“醒了就多少吃点东西吧,受了伤,再不吃东西,身子撑不住的。”看着那只粗瓷大碗里的面叶汤,玉子明不由得又皱起了眉头。光看着就让人一点儿胃口都没有。“这时候就别挑剔了,给。”叶秋萍又把碗往前一递。玉子明皱着眉头接过。这时,老妇人端着最后一碗汤走了进来。叶秋萍道了谢,接过。老妇人见玉子明清醒了,心里松了口气,转而对叶秋萍道:“热水还在烧。”“我们不急,给您添麻烦了。”“没事没事,多烧一把柴火的事。”叶秋萍笑着目送老妇人走出屋子,慢慢地将碗拿到嘴边,一边吹一边吃起来。她吃东西的模样不像小米那么斯文秀气,虽然不至于粗鲁,但委实有些快。小米还有半碗汤,叶秋萍已经把自己的那一碗都吃完了,而玉子明的那一碗更是才喝了不到三分之一。“小—公子,你要是没吃饱,我这里还有半碗。”“吃你自己的吧,我够了。”小米便不再说话。等到老妇人和男童提着热水、拿着木盆进来的时候,三碗汤只剩下玉子明手里还余半碗,他是真的吃不下了。叶秋萍瞪了他一眼,微微摇头,没说什么,接过老妇人手里的热水桶,道:“老人家,您先去休息吧,接下来我们自己来就好了。”“好,那我就不打扰三位休息了。”“慢走。”叶秋萍才刚掩上门回过头,就对上小米狐疑的目光,她解释道:“我们总得洗把脸,而他”她顿了一下,才又道:“得清洗一下伤口,再重新包扎,万一伤口感染,就有得受了。”小米这才恍然大悟的点点头。叶秋萍先用一些热水清洗木盆,才装了半盆水,朝小米走过去。小米已经从身边的包袱里取出一条干净的布巾,放进热水中,但她马上手一缩。“公子,你没兑冷水。”叶秋萍笑了笑,对着两手分别吹了口气,然后面不改色地将手伸进热水里,嘴角挂着淡淡的笑,很快便将布巾拧吧。她才不会告诉小米她光顾着嘱咐老妇人帮忙烧热水,却忘了让人家顺道准备一桶冷水,再加上她又懒得再出去,所以就只好自己辛苦一下了。“公子,你的手不要紧吧?”小米很是担心地看着小姐烫红的手指。“赶紧擦脸。”“哦。”小米接过布巾擦了脸,叶秋萍再次将布巾浸湿拧吧,自己也擦了擦手,然后把水泼到院中,回过身来重新倒水,端到炕边去。玉子明就靠在炕墙上看着她忙东忙西,眉头偶尔会微微皱起。叶秋萍拧好了布巾,头也不抬地对他道:“手伸出来。”玉子明把受伤的右手伸向她。叶秋萍熟练地拆去原本绑着的布条,小心仔细地替他清理伤口。小米也没闲着,又从包袱里取出一件干净的白色中衣,撕成若干条,在最恰当的时候递了过去。叶秋萍抬头冲着她一笑,这个笑容干净明媚,像阳光一样。小米也回她一个笑脸。叶秋萍低下头,继续帮男子包扎。手上的伤处理好,就是他头上的伤了,叶秋萍犹豫了一下,朝小米伸手。“梳子。”“哦。”叶秋萍抬头。“我先帮你把头发打理一下,再包扎头上的伤口。”玉子明道:“麻烦了。”叶秋萍抿抿唇,先帮他把头上的布巾拆下,慢慢帮他梳理散乱的长发,之后,她又换了热水,洗干净布巾,帮他净面、清理伤口。两人离得很近,近到可以感觉到彼此呼出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