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希言见他不欲多言,便道:“保重身体。”
傅冬温道:“我既不用闯皇宫,也不用杀武王武神,很难不保重。”
傅希言:“……”
嗯,舍身测试过了,还是那个不用人操心的三哥。
姐姐要出嫁(中)
尽管傅礼安说中午出发也来得及,可傅希言和裴元瑾还是起了个大早。两人先送景罗出门。
景大总管毕竟是储仙宫的执行总裁,要不是担心裴元瑾和傅希言在南虞吃亏,他本不用亲自走一趟,而傅家刘家皇家事,听起来复杂,却没有威胁到裴元瑾的高手,自然不用太过操心。
傅希言一路送到北城门,原想让他将傅贵贵带回去,让兽倌好好查查。这蛋破得不同寻常,也不知道会不会留下后遗症。
傅贵贵之前被丢给云中碑、景罗,都乖乖听命,唯独这次,似乎知道是分道扬镳,爪子死扣着傅希言的前襟不肯下来。
傅希言听到裂帛声,脸色一变,抓着它的爪子叫道:“死孩子,你给我松手!”
傅贵贵闻声,嘴巴直接插到他的头发里,贴着他的头皮,仿佛在威胁,你要是送我离开千里之外,我就要你脑袋富贵花开!
景罗笑道:“毕竟是储仙宫的少少主,还是要尊重一下它的意见。”从南虞回来这一路,他没少听傅希言喊女儿。
傅希言只能讪讪地应下了,只是回去的路上,少不得要做一下家庭教育,让它知道丢父亲的脸的代价。
大概絮絮叨叨太多,傅贵贵不耐烦了,眸中凶光一闪,嘴巴朝着傅希言的脸狠狠地啄下来。这等攻击傅希言自然可以随随便便让开,故而并不在意,但裴元瑾一个弹指,将它击飞了出去。
傅贵贵落地后,眼神更凶,翅膀微微张开,气呼呼地盯着裴元瑾。
裴元瑾面色微冷。
傅希言虽然心疼女儿,却知道教训孩子的时候,其他家长绝对不可以拖后腿。
傅贵贵威胁般地嚎了两声,见裴元瑾脸色越来越冷,赤龙王都亮了,终于低下头来,开始发出求饶般的哼唧声。
傅希言有些心疼,脚刚一动,就停住了。
裴元瑾如今的境界应该算半步金丹,光凭意念,便能威慑四方。像刚才,傅希言的脚才迈出去,就感觉到一股无形的阻力,那是源于精神的自觉退避。虽然靠着天地鉴,他很快摆脱束缚,可那一瞬间的震颤,令人生畏。
傅贵贵在威慑下,喉咙里发出的声音越来越轻,脑袋也越来越低,终于老实下来。接下来这段路,傅希言和裴元瑾都没有抱它,它只能靠着两只爪子在地上晃晃悠悠地走。
赤鹏个子原本就大,如今站在地上,脑袋已经能靠着傅希言大腿,似乎知道自己做错了事,它刻意走在傅希言边上,脑袋时不时地朝他蹭两下。
傅希言感慨:“一个家,还是要慈父严母才完整啊。”
裴元瑾睨了他一眼,懒得理会他三不五时在口头上占的便宜。
去江陵,傅辅走的是陆路,傅礼安建议傅希言他们走水路。
两人去渡头,傅礼安已经准备好了快船。驾船几人的据说是南境水师退下来的老兵,平时只做快递生意,还是看在巡抚府的面上,才接下这一单。
但是当他们看到傅贵贵时,眼神立刻变了,如今天底下还有谁不知道储仙宫少主和天地鉴主身边养了一只又肥又大还不喜欢走不喜欢飞就喜欢被人抱着的懒鸟呢?
岸边依依惜别,傅希言与裴元瑾一上船,就感觉到众人毫不掩饰的热烈目光。
傅希言给他们鼓劲:“加油划,小费多多地!”
老兵们应声,果然卖力划船。
船离岸之后,风帆扬起,正好顺风,一路行驶飞快。
南虞之行,一来一回,已是冬去春来。临近三月,过年时的寒气尚未完全褪尽,春风便迫不及待地吹绿
岸景。
傅希言换下了厚袄,手里摇着昨日送傅冬温时从他屋里顺走的一把折扇,安静地聆听着老兵们聚在一起唠嗑。
其实他们那些当兵的故事早已翻来覆去不知说了多少遍,再生动事迹咀嚼多了,也如同嚼蜡,但这次,他们却不是说给彼此听的,而是刻意说来吸引傅希言他们。
说几句还不忘朝船舱偷瞄两眼的小动作,自然瞒不过傅希言他们。傅希言干脆走出来与他们坐一块儿,好让他们说个痛快。
风拂江面,泛起涟漪,风过甲班,却吹不散老兵们洋溢的热情。
他们敬重裴元瑾和傅希言倒不是为了别的,就为了——
“听说你们杀进了南虞皇帝住的地方,杀了他的婆娘,嘿嘿,真他娘的痛快!”
“我们在水上操练了这么多年,就想着哪日渡江南下,把南虞自称不败的水军打个屁滚尿流。”
“别吹牛了,你现在还能拿得起刀?”
“怎么拿不起!要是刘将军召唤,我拿家里的菜刀都可以。”
其他人哈哈大笑,傅希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