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房里收拾妥当后,苏穆脸色稍微平静了些,见他出来,东方宸便急急的走了上来,却是欲言又止。苏穆轻轻拍了拍他肩膀,示意他放心“我帮他注射了镇定剂,估计要明天这个时候才醒,开的药放在了她床头,她醒了以后,肯定会疼,你喂她吃点。”“恩,谢谢,苏”“好了,她今天受了刺激,情绪可能有些不稳定,你到时候不要又乱使脾气!再说了,她的身体可经不起你这样撞来撞去。”“噢”听他这么说,东方宸有些局促,尴尬的应了一声好,面上开始挂不住了。“得了,我先走了,你嫂子还在家里等我,不用送了!”苏穆背起药箱,“对了,再说一句”他走到门口又突然回头,“夫妻之间一定要彼此信任”彼此信任?能吗?东方宸哑然失笑。也许,还没学会怎么去爱一个人。到底选择什么方式才是对彼此最好的呢?他不知。听着苏穆开车离去的声音,东方宸还沉浸在他的话中。回头看着佐伊紧闭的房门,他甚至不敢踏进一步。他也不知道自己是在害怕还是刻意逃避,犹豫再三,还是松开了紧握着门把的手,转身进入了另一间房。东方宸想,算了,都给对方多一些安静的时间吧,有些事情,是该考虑到底要如何面对。颓废的倒在旋转座椅上,东方宸只觉得身心疲惫,一天的烦躁不安,提心吊胆,直到此时,却并没有减少半分,悬着的一颗心反倒更加难受了起来。太多莫名的复杂情绪搅得他头昏脑胀,左翻又翻,终于找到了一包烟。吞云吐雾了一番,不一会儿,烟灰缸里已经满满的都是烟蒂。其实,他是很少吸烟的,只会在心情实在烦闷难耐的时候,才会狠狠的一次性抽很多,所以,他骨节分明的手指,永远都是白皙而干净的。整个一天下来,发生的大大小小的事都像放电影般,在脑海中过滤了一遍,只觉得心里翻腾的厉害。想起交代阿肯的事,这才拨通了号码。不一会儿,便传来了阿肯急躁的声音,东方宸皱眉,问了句怎么了。“老大,大部分的谣言已经封锁了,只是,这边还有几家报社不肯停止报道!现在还在这边耗着呢。”“跟在我身边这么多年了,这点小事还要我教你怎么办吗?”东方宸眼神阴鸷,是什么人?竟敢跟他作对,这些流言不管是谁放出来的,他定要让那些人好看。“是!您放心,我知道怎么做。”阿肯声音里透露一股愤然,这些不知好歹的东西,既然敬酒不吃,那就休怪他不客气了。一想起少奶奶受这些流言蜚语指责,他就恨不得撕了那群八婆的嘴,一天到晚吃饱饭没事干就喜欢乱嚼舌根。东方宸自然听出了阿肯话里的义愤填膺,只觉得心底有些泛酸,那个女人,连他身边的心腹也收买了吗?为什么一向不肯多话的阿肯也向着她?电话没挂,沉默着不说话是什么意思?阿肯朝人少的地方走了几步,还以为是信号不好。“喂,喂”“吼什么?”阿肯的大嗓门使得东方宸终于回过神来,想了想,还是随意的问了他一句,“阿肯!今天的事,你有什么想法没有?”“老大?”阿肯眼睛瞪大,声音瞬间又提高了几度,听到东方宸这样试探的语气,他猛地一怔,语气里满满的都是不可置信,“难道,您不相信少奶奶吗?”“你叫我怎么相信她?那些东西摆在眼前,已经是再合理不过的解释了。若不是跟冷云爵,你觉得她一个年仅二十三岁的女孩子凭什么高居首位?若不是某一人的纵容包庇,她如何以ft的名义去对付蔚氏?”就连两人的婚姻都是一场极大的阴谋啊。这样的事实摆在眼前,叫他该怎么去相信?别人不清楚,以为他东方宸真的那么傻吗?阿肯哑然,他从未想那么多,他知道,他就是相信佐伊,只因为相信她这个人。不管怎么说,佐伊身上隐瞒了太多不可告人的秘密。而那份文件恰好解了东方宸心底所有的谜团。所以才让他那样的会深信不疑。“行了,你先去处理手上的事吧,我不希望明天还有任何流言传出来!还有,去查查昨天送文件的哪个男人。”东方宸叹了口气,不再多说,挂了电话,还是一个人僵坐在椅子上,久久没再动弹。迷迷糊糊的,居然就保持了这样僵坐的姿势。一坐,就是一整晚。早上天刚蒙蒙亮的时候,隔壁房间里突然传来一声尖叫。阿宸猛地睁开眼,起身就往佐伊房间冲去。“怎么了?”忍着脚抽筋的痛,东方宸已经半蹲在佐伊床边,却见她并未醒来,看来,是那支镇定剂在起着作用。只见佐伊满头大汗的喊着什么,双手紧紧揪着身下的床单,东方宸把耳朵贴近欲听清她口里的话,却听她一个劲的喊着疼。东方宸心里一痛,轻轻的扳开她揪着床单的食指,一手朝她的胸口上有节奏的一边轻拍,一边温柔的说着“不疼,不疼啊”佐伊此刻满脸通红,看来是烧的有些神志不清了,额角细密的汗珠已经凝聚成滴,合着眼角的泪一齐渗入了头下的软枕,东方宸的安慰似乎起了作用,她的情绪开始慢慢平复了下来。口里也不再呢喃不再害怕。东方宸翻出手背贴在她的额头上,果然,是发烧了。起身去打了一盆冷水,不断打湿了毛巾叠在她额头上,又用温水帮她擦了身子,换下汗湿的衣服。看着熟睡了下去的佐伊,东方宸终于扯出嘴角笑了笑,他不只一次觉得,这样安静的佐伊很诱人,他有时候宁愿一直这样安安静静和她呆下去。只是,这些奢望,却深深隐埋在各自的保护层下。清醒着的两人,永远都是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