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诅咒,不男不女的东西,死了只能进地狱!”继母佩勒眉头紧皱,一双眼睛里满是厌恶,居高临下的大吼。
依维特只觉得冷汗冒起,那双锐利如鹰的眼在眼前不断放大,刺耳的大骂还在耳边回荡:“这是恶魔的诅咒,都是你那早死的妈的错误!让你承担她的罪恶,让你痛苦的活着替他赎罪!”。
刺耳恶毒的话在耳边的轰鸣声中回荡着,那张涂着鲜红唇脂的嘴不断张合,吐出难听肮脏的字眼。
冷汗黏腻的沾了满背,伊维特从恶梦中挣扎着醒来。
说不清是什么心情,伊维特揉了揉昏昏沉沉的脑袋,才起身,却觉得腿心处和某个部位一阵阵刺痛。
朝小窗户看去,外面灰蒙蒙一片,犹豫片刻,伊维特点亮床边的小灯。
暖黄灯光下,伊维特小心褪去睡裤和包裹着小逼的内裤。
腿心是一片红肿不堪,小逼也肿胀起来,红红的。
伊维特心迅速沉下,他拥有女性器官,却不是真正的女人,本以为没有月经,但经伊维特观察,有的女人会在月经那几天疼痛,他每个月小逼也会疼痛难忍,所以他认定,是月经。
伊维特敏锐注意到腿心靠近腿根的地方有个小小的红痕,伊维特伸手揉了揉,叹了口气,杂物间里总是有小虫子,不知不觉就在身上咬出一个红痕。
收拾好一切,伊维特看着天边快升起的太阳,跨出杂物间。
眉间皱了皱,腿心的疼痛随着动作加剧,伊维特心情也跌落极点,一个受诅咒不男不女的怪物,活着的意义在哪儿?
干瘪如同在嚼海绵的酸面包,只剩一点蔬菜渣的汤便是伊维特的早餐,在这个糟糕的家中,他是连仆人都看不起,可以随意欺凌的存在。
曾拥有的宠爱、关心,一切都在母亲离去,继母佩勒的到来后消失殆尽。
伊维特透过窗户,看向花园,被树木鲜花遮掩的花园中心,有一座竖起的碑,墓碑周围绕着生长的红色玫瑰。
墓碑下被泥土掩盖的棺木中,躺着伊维特的母亲,那是一个善良美丽的女人,但时间太久了,伊维特已经记不清母亲的模样了。
墓碑后缠绕生长的玫瑰不知何时长出来的,可能是伊维特是靠着墓碑哭泣至睡着的时候,可能是伊维特被罚跪在门口晕了一天一夜后,但在伊维特看到那风中飘荡的叶子时,主动浇了点水,世界上已经没有爱他的人了。
吃完早饭,伊维特提着清水,低着头开始拖地。
“母亲,好看吗?”少见的,帕洛玛没有在看到伊维特的第一时间刁难她,她只是眼中嫌弃的一撇,随即嘴角扬起笑容,提着华丽的裙子在佩勒眼前转了一圈。
佩勒也少见的在有伊维特在的地方扬起笑容,欣赏了一圈张口笑道:“哦,我亲爱的宝贝,真是美丽得像花朵一样,我相信王子肯定能一眼就在人群中看到你!”。
佩勒的声音未落,帕洛玛便已经笑出来,她打开扇子遮掩着自己的笑容,伊维特低头悄悄撇着那把扇子。
那把扇子很贵,帕洛玛炫耀时,伊维特也在旁边听着,那是他唯一能上桌的时刻。
那个被他称作“父亲”的男人拿着华丽的盒子递到帕洛玛手中,盒子中,就是这把漂亮的扇子。
大姐佩洛玛的礼物是一把华美扇子,二姐玛丽莲的礼物是一个银手镯,继母佩勒的礼物是一块华丽的戒指,下人们的礼物是一些异国的点心和一小块丝绸手帕,父亲甚至连修剪树木的仆人的礼物都想到了,但是,没有他的。
自始至终,没有瞧过他一眼,没对他说过一句话。
他知道,父亲恨他,不仅是因为这具不男不女的身体。
母亲的死,一部分是因为他。
生产时造成的伤害给这位身体本就不好的女士带来了一些不可治愈的伤病,长久下来,她终于支撑不住了。
从那之后,父亲再没理过他,对他说的话,对他的微笑问候,对他的怨恨,没有回应,只有漠视。
在迎娶过继母后,伊维特想过离开的,离开这个只有伤心的地方,但佩勒派人抓住了他。
“走?你凭什么走,你吃的喝的那一个不是家里的钱?”继母佩勒端坐在椅子上,欣赏涂着鲜红指甲油的指甲,蔑视着跌坐在地上的伊维特。
伊维特没有回应,他想说凭什么,但事实就是,他花的就是家中的钱,佩勒敢这样做,估计是父亲默许的,甚至是父亲吩咐的!
多么可笑,从他生下,这位父亲就没有对他表现过任何爱意,先前还有母亲的庇佑,但现在,他什么都没有了,伊维特清晰认识到。
佩勒见没有回应,垂眼看着狼狈得像野狗般的伊维特,嘴角一勾,恶意满满开口:“知道城中有个地下拍卖场吗,每天半夜,拍卖场就会拍卖一件东西,有时是宝石,有时是巫师的药剂,有时候是人。”
“男人、女人甚至是孩子,你说,他们会不会对一个被诅咒,不男不女的怪物起反应?”佩勒笑着,明明是炎热的夏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