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说楚云淮是有毒的花蝴蝶,一直流连花丛,仿佛手握一本图鉴,看上各种美的帅的就去接触,就跟集邮似的,处处留情,渣男做派。
迟映风却知道,他在找那朵最吸引他的花,他有心有情,但只留给那朵花。
哪怕被说纯情贪婪愚蠢可笑,楚云淮也不将就不放弃不沉沦。
对于一开始吸引他,接触之后发现差点意思的花,楚云淮只会和对方继续交个朋友,或者抛在脑后。
迟映风就是这样一朵花。
这是楚云淮最有毒最伤人也最吸引人之处。
然而此刻,楚云淮却告诉迟映风,路闻殊很有那朵最吸引他的花应该有的气息。
迟映风:“你对你名义上的前女友都没这么夸过。”
楚云淮脸色一僵:“谁都有在感情里犯蠢的时候!我跟她就是各有所需,做了一次错误的感情测试,都过去了,别提了。”
迟映风质问他:“那你怎么不跟男的试试?非要祸害女人?”
楚云淮:“……”
迟映风的嘴仿佛沾了毒:“渣男,蠢货。”
楚云淮深吸一口气,反过来质问他:“你一个男女通吃的人,第二天醒来都不知道睡在哪里、身边是谁,还好意思这样说我?”
迟映风不以为然地回答:“啊,我是渣男蠢货,不妨碍我说你也是啊。我玩弄别人身体,你玩弄别人感情……”
楚云淮百思不得其解:“我玩弄谁感情了?”
迟映风理直气壮:“你前女友,我,还有无数被你瞎撩的人。”
这么一顶大锅扣下来,楚云淮无言以对了。
“照你这么说,我就不该和任何人来往了!只要有互动,产生了感情往来,我就不可能处处对得起对方!”
“挺好啊,你就跟我玩呗。”迟映风开玩笑似的对他说。
楚云淮定定地看着他,看他笑得浪荡随意,笑意未达眼底,穿得如女人一样妖艳漂亮,却叉着腿,半躺在沙发里,很不优雅得体。
当了3年损友,他知道,迟映风不是异装癖,不是对自己性别不清,他只是喜欢这样狩猎,喜欢穿着裙子操人。
迟映风曾告诉他,有女人躺他下面说美不过他有点自卑了,他回答她,那就闭嘴,躺好,自己扳着腿。
他还告诉他,有男人想对他下手,装成符合他狩猎目标的样子,然后在床上想强压他,当晚被他送进医院,不能勃起了。
他是一个渣得明明白白,从不跟人谈情说爱的疯批。
初遇时,迟映风坐在吧台边上,背影孤独、冷艳又迷人,一下子就吸引了楚云淮,因为他看到了同类,看到了他不敢轻易外露的影子。
然而,迟映风是生长在腐烂沼泽边上的食人花,哪怕不被他吃掉,也容易因他掉入沼泽里。
楚云淮本质上是有点怂的,得知苏影理性温柔的表象下深藏一颗为爱自毁的心,他才会立刻后悔找错对象了。
他可以欣赏深渊,和深渊交朋友,但不能坠入深渊,彻底放弃自我。
“别了,我跟你玩不起,好好当个朋友就了不起了。”楚云淮摇头,拿起杯子喝了一口酒。
迟映风气极反笑:“哦,跟路长官就玩得起了?”
楚云淮笑着清爽坦然:“目前来说是这样啊,他很迷人有趣,常常给我惊喜反应。我现在就喜欢跟他玩,各种聚会都不去了。”
迟映风暗暗捏紧了拳头。
路闻殊回来时,看到楚云淮旁边多了一个“美女”,正目光炯炯地看着他。仔细一看,“美女”有喉结。
啧,一看就是花孔雀会撩的人。通过他认识什么样的美人,路闻殊都不会感到意外。
等他坐下来之后,楚云淮下意识地往他身边靠了靠,并说:“这是我损友迟映风,性别为男,男女通吃。”
不说朋友说损友?有意思。路闻殊淡定地点头。
迟映风阴阳怪气地打趣:“你怎么这么黏路长官啊?怕我吃了你?”
两个人说长官这种玩笑话都有点尴尬了,第三人参与进来就更变味了。楚云淮笑骂他:“去你丫的,我是被你的香水熏的!”
迟映风提醒他:“我俩初识,我身上就是这种香水,你主动请我喝酒。”
楚云淮:“唉,我尊重你的品味,也没要求你改变,吐槽一句都不行啊?”
迟映风转而对路闻殊说:“你俩认识两个多月了,对他的嘴上功夫深有体会了吧?”
路闻殊点头:“他是很会说。进退有度,让人如沐春风。”
楚云淮笑弯了眼睛:“哈哈,路哥好会夸,多夸点,我爱听。”
路闻殊很少夸他,一夸他就是如此真诚悦耳。加上迟映风在损他,路闻殊这么说就是维护他了。
让他有种高岭之花为他沾染凡尘,冷情大猫为他瞪人一眼的诡异快感。
迟映风有种在他俩之间扮演炮灰助攻角色的不适感,便说:“好一个‘如沐春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