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终的激烈爆发发生在生生离家出走的那次,孟芷蕾责怪他为什么天天在家都带不好生生,林琛指责她一个亲妈有多少时间花在生生身上多少花在家庭里。争吵围绕到他外面出轨的那个女人,最后不知道是谁说了一句那就离婚,事态再次升级。两人撕心裂肺的争吵到生生被外婆带回家都没有停止。生生用伤害自己的方式去报复惩罚父母,蹲在路灯下幻想着爸爸妈妈发现她的委屈把她拥入怀中,他们就会懊悔愧疚地意识到对她的亏欠不再吵架,一家人会重新回到幸福之中。可当她回到家爸爸妈妈还在吵架好像根本没有发现她离家出走了,不在乎她去哪了不在乎她受到的委屈,只是一味的指责对方。突然觉得自己的行为是如此幼稚可笑,好像她对他们来说还没有吵架重要。她站在家门口一步也无法踏进去,她太天真了才醒悟刀子对准自己只对爱自己的人来说有用。晚上孟芷蕾拿着爸爸出轨的证据一一摆在她面前,爸爸带她这么久她隐隐约约的有感觉到,可当她看见照片中那些直白赤裸的照片还是很懵。她看着那些爸爸出轨的证据觉得疑惑不解可好像这个就是人性的本质真相。她比谁都清楚爸爸有多爱她,爸爸有多爱妈妈,爸爸有多爱这个家庭。可是为什么还会出现这种情况呢?她困惑地盯着照片上那两具赤裸纠缠在一起的肉体,原来爱可以和性分离,原来再爱也不耽误出轨,原来这些并不冲突的,这就是男人本来的面目,这就是人性的劣根性。孟芷蕾抱住她哭着问她妈妈该怎么办,她望着妈妈那双眼睛还蕴含着对爸爸的爱,这么多年的感情妈妈放不下,生生也清楚他们之间深厚的感情不是说割舍就能割舍的。她不想让爸爸妈妈离开她,她不想再像今天一样被他们忽视!她也很清楚该怎么做让他们还能在一起,她自私的牺牲了妈妈来成全她。她是爸爸的帮凶,到后面是她间接杀了妈妈。她回抱住妈妈说只希望她幸福,妈妈匍匐在她胸口嚎啕大哭。生生这一两年以来的变化孟芷蕾不是感觉不到,生生渐渐的好像无法进行正常的人际社交活动,宁愿不合群的缩在角落玩小草,也不愿意和大家一起做游戏,平常只和陈亦程玩一下,如果不是陈亦程就住隔壁,估计生生一个朋友也没有,她害怕和人交流。对女儿孤僻的变化她心疼不已但孟芷蕾太忙了,忙到她想管也力不从心。望着女儿熟睡的小脸,她突然发现女儿变得有点陌生和记忆中的样子不一样了,明明每天都朝夕相处,但孩子长得太快了,现在她甚至不知道生生现在的身高体重是多少,她已经错过了她太多人生重要的时刻。她勾着手指计算着生生还有几年就会脱离家庭开启自己的人生,时间短暂令她害怕,她躺到生生身边汲取孩子的温暖,她听见生生梦中还呢喃着爸爸妈妈,孟芷蕾关上生生的房门终于下定决心。孟芷蕾找到林琛把生生的姓改成和外婆姓,再签婚内财产协议做好公证还有林琛以后个人遗产固定百分之七十都留给生生。她做出退让从分公司辞职和生生跟着林琛去京城,去到她陌生而林琛熟悉的地方。博弈角逐所有的纷争来自权利,处于权利关系失衡的婚姻很难幸福。孟芷蕾清楚林琛为她为生生为家庭做出的顺从妥协和牺牲,一直以来都把她和生生的需求凌驾于自己之上而压抑自己的需求,这都是源自于对她和生生的爱,所以即使他痛苦也还是一直留在夏城。每个人的幸福不一样,并不是赚很多钱,有很高的地位就一定会幸福,对于孟芷蕾来说生生和林琛就是她的幸福,大于一切的幸福,她要找回曾经的幸福。权衡利弊再加上爱情的砝码过后,孟芷蕾把自己的命运赌押在对方身上,为迎合对方的选择,而改变了自己的人生方向。可她好像又进到了另一个坑里了,来到京城她失去自己的名字她变成了林太太,生生妈妈。
林琛主外她主内,她当上了家庭主妇照顾好丈夫和孩子,他们的家庭又变得和谐美满,她好像又过上了偶像剧中的生活。这是一朵绽放热烈的花可根系早已腐败流脓发臭了。婚姻里的权利再度失衡,平权是劳动而女性在家庭里的劳动所产生的价值和应得到的报酬被消失被隐秘,地位的颠倒打得她猝不及防。孟芷蕾越来越在意林琛在外面做了什么和谁说了什么话,对他的一切都草木皆兵,她好像没有了自己的生活,或者应该说她的个人生活被切割成无数的碎片嵌入进林琛和生生的生活中了。她像一颗藤蔓植物把自己的枝条布满林琛和生生的身上再填满家庭的所有空隙,她无法按照自己的意愿身长。资本主义和父权社会对于女性的双重驯化渐渐的让孟芷蕾将自我价值依附在林琛身上,只有老公是成功的她的人生才是有意义,她的选择才是正确的。父权制家庭对个人的绑架,她无处可去的精力和爱对于林琛来说太过窒息,母性的天职又把她和生生死死捆扎在一起。她骤然发现是母亲一种很恐怖的身份。母亲拥有一份天然且无形的责任,这份责任从受精卵着床那一刻起就伴随在母亲身上直至死亡。好妈妈这一词是对母亲的诅咒,这个词蛊惑妈妈们心甘情愿套上枷锁用母职来惩罚自己。而孩子与母亲天然的高度绑定,让母亲不得不热爱,不得不撑下去,哪怕你不想。母亲失去了处置自己的自由,她要忠于家庭优先于自己,忽视自己内心的声音,漠视自己的苦难。孟芷蕾和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