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乐行以往是一个理想主义者,他当年对建立一个公平的世界有着极大的热情,后来虽然向现实低头,但是他在归德执政的时候对于下层民众总是想尽办法照顾,李富贵现在打算对抗整个官僚体系,像张乐行这样的人就突然变得对他有用起来了,起码李富贵绝不相信这位老乐会受到那个酱缸的腐蚀。张乐行不太明白为什么会需要他的帮助,他自知不会做官,归德的繁荣在他看来最主要的原因还是当年彭越打下了一个好底子“我可不懂做官的那一套,新学我知道的也不多,能帮上你什么呢?”“老乐,你这就是在谦虚了,我知道归德发展的还不错。”“那是以前的基础好,我做官就凭着一颗良心。”李富贵双手一拍,大笑道:“我就是要你凭着良心做事,我知道你看不惯那些老爷们骑在小民头上作威作福,我也不喜欢这样,但是习惯的力量是很大的,官民平等虽然在宪法里作了规定,可是在现实中想要老爷们接受公仆这个定位实在是很不容易。我这个人生性滑稽,他们既然喜欢端坐在云端之上的感觉我就偏不让他们如愿,今年的元宵联欢晚会就是开端,但是几乎我所有的手下都不喜欢我这么做,结果这台晚会办的不太好,这就是我目前的困难,没人帮我,所有人都阳奉阴违,或者出工不出力,我相信你不会这样。”李富贵的理想让张乐行一下子兴奋了起来“万岁,我拚了老命也要帮您达成心愿,说吧,要我怎么做?”李富贵想了一下“你现在的身体怎么样?”张乐行用力拍了拍胸脯“棒的很。”“我记的你功夫不错,现在还能打吗?”“没问题,七八个小伙子都别想近我身,”张乐行说完愣了一下,有些疑惑的说:“万岁是需要我这个老头子作打手吗?”“那倒也不是,不过在议会里有力气、有功夫能占很大便宜。你回去把归德知府辞了吧,你不太适合做地方官,还是去竞选议员更合适一些,我看看你们河南的那五位议员里哪个pi股不干净,赶一个回家,以你在河南的声望如果参加补选胜出应该没什么问题吧?”“那是当然的,”张乐行对于自己在民间的声望可是非常的自信。“很好,等你选到了我这里以后我搞个委员会让你领导,以往对官员轻微过错的惩罚多为罚俸,我打算把它换算成社区服务时间来作为第一步。”“社区服务时间?”张乐行有些不懂。“就是照顾孤寡老人,看看孩子,要是倒霉可能还会有疏通下水道这样的工作,也就是说我不罚他们的钱,但是他们必须做一些对社会有益的小事。”“这个主意好,教育了官员不说还可以增进官民的感情。”“就怕被歪嘴和尚念坏了,你想想一个省长到一个保长那里干活,保长会是一个什么态度?真的能起到教育作用和增进官民之间的感情吗?到时候流于形式反而不美,所以就要你来帮忙了,这可是个得罪人的差事,我事先可跟你讲好。”“我不怕得罪人,能让老百姓不受欺负我就是死了也值。”张乐行神情激昂,一幅不达目的誓不罢休的样子。李富贵整治官场的想法只跟陆归延和张乐行说过,可是张乐行的嘴巴显然没有陆归延那么紧,兴奋莫名的他一回去就开始四处张扬,这在后来给李富贵惹了不少麻烦,朝堂上对于河南的这种传闻反映还不大,河南在南京的影响力不够,有分量的官员可以说很少,所以张乐行在酒桌上放出来的话不太容易传到南京,而且朝中的人士大部分并不了解这位张乐行是何方神圣,所以即便他们听到了些什么也会觉得一个知府就敢说这样的大话实在是好笑。但是河南议会却很有些担心,皇帝要做什么他们管不了,可是让张乐行这样兴冲冲的跑到南京一定会捅出大漏子,很可能会连带河南的其他议员,出于这种心理在补选河南的议会代表时张乐行被刷了下来,这是让张乐行没有想到的,本来他以为这一路上去是绝对没有什么问题的。李富贵得知自己的计划受挫很是恼火,不过他并不打算行使职权以外的力量,李富贵打算先帮张乐行做做工作然后再罢黜一个河南议员,这一次他会做一做姿态给河南议院施加一些压力。就在李富贵磨刀霍霍准备对自己的那些部下开刀的时候南方传来了一声噩耗庇护九世蒙主召唤了,老头子的身体本来就不好,越南南部的湿热天气最终要了他的命,在他死前赵保罗成为了第一位中国籍的红衣主教,这让李富贵难过的同时又感到一丝欣慰。纽罗马的建设刚刚开了个头,庇护九世一死远东的执行教廷与留在梵蒂冈的驻守教廷之间产生了一次小小的争执,不过很快远东一派就败下阵来,因为不管是人员、财政还是势力他们都与真正的罗马相差很远,以往能够略胜一筹是因为庇护九世,现在教皇一死新教皇不可能在远东一派中产生,在梵蒂冈威胁要断绝纽罗马的建设资金之后远东一派选择了屈服,他们也知道在钱的问题上李富贵是指望不上的。不过梵蒂冈在选出新教皇之后也没有为难远东一派,因为他们也不愿意看到天主教会再一次分裂,如果把纽罗马逼到独立的地步东方的教区就会完全丧失掉,这是梵蒂冈不愿看到的。另外属于教廷的领土这一诱惑也让他们无法真正的舍弃纽罗马。最终这件事情的责任被推给了庇护九世,私下里梵蒂冈内部达成了这样的共识:这一切都是那个疯老头子弄出来的,在这个过程中不管是反对者还是支持者都各有各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