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幕悄然无声地落下,庄梦蝶挽着管衣仲的手臂,笑呵呵地走着。“工作一天,你累了吧?”管衣仲抬手一看,八点半。“我还好,只是第一天做事,给可晴姐添了不少麻烦。”庄梦蝶实话实说,因为跟孟可晴相比,她的这点“辛劳”压根不算什么。“我就觉得奇怪,可晴的脸色灰暗,连笑容也不见踪影,你告诉我今天发生了什么事?”刚到玫瑰屋接庄梦蝶时,管衣仲就觉得不太对劲。“说不定是灯光的影响。”“不对,可晴常说,只要有客人在,脸上就必须有笑容,≈ap;ap;x5c3d;≈ap;ap;x7ba1;当时身体不舒服也得挤出笑容。可是刚刚她不但没有笑容,甚至连眉头都蹙了起来,这很不寻常。”“或许是为了今天发生的色狼騒扰事件而烦心吧?”“色狼騒扰事件?”管衣仲紧张地问:“你被騒扰了?”“衣仲,世上坏人真的不少,我以前还以为大家都是好人”庄梦蝶偷觑了管衣仲一眼,后者倏地停下步伐,捉住她肩膀,大惊小敝地问:“你有没有怎么样?对方做了什么?”“我”庄梦蝶垂下头,幽幽叹气“那个时候,我一直在心里呼唤你,心想你一定会及时出现救我,可是你始终没有出现”“真该死!我还以为玫瑰屋不会发生这种事!”“不关可晴姐的事。”庄梦蝶再叹。“对,都是我的错!如果我没有把你一个人留在那里,如果我也待在店里,怎么可能让这种无聊男子有机可趁!”管衣仲气得捶胸顿足。“若是以前,你一定不会把我留在陌生的地方”庄梦蝶又叹。庄梦蝶连续的叹息,听得管衣仲忧郁指数急升“抱歉,我太轻率了。”“离开玫瑰屋之后,你到哪里去了?”“我去学校看看有没有挽救的办法,让你回学校。”“何必多此一举?”庄梦蝶摇头。“话不是这么说,总要试试看,毕竟你是一时考虑不周,才会”不给管衣仲说完的机会,庄梦蝶道:“这是我深思熟虑后所下的决定,绝不是你认为的一时任性。”多年乖巧可人的“好女孩”可不是白做的,漫长岁月里,她一边接受管衣仲悉心呵护,一边暗地思索足以一鸣惊人的赶人计划。在她尚未成型的盘算里,管衣仲最后应该落得灰头土脸、落荒而逃的下场。可不是六月十五日一到,微笑着挥手道别的局面!“就是不信才会问。”管衣仲追上她的脚步。“凭什么不信?”“凭我对你的认识。”“你是怎么看我的?”“我只知道,小蝶是个聪明的女孩,不会做这种罔顾自身权益的傻事!你坦白说,到底是什么理由让你选择在毕业典礼前退学?”“为了什么?”庄梦蝶佯装沉思中。“告诉我理由。”庄梦蝶沉吟半晌“不为什么。”懊怎么解释她看了少女漫画后,忽然生出退学的奇异想法,并立即起而力行的转变?只能说书中女主角锲而不舍追求爱情的态度,唤醒她沉睡多年的“本性”让她自串联而来的打击中清醒。“还有,思贤下午打电话给我,他很生气。”管衣仲知道问不出什么,转换话题。“他说了什么?”“思贤只说,既然你当众下了挑战书,他不接就不是男人,并要我转告你,他不可能就此认输,然后就挂了电话。”“我不清楚他的意思。”庄梦蝶佯装不甚了解地摇摇头。“你真的不清楚?”“我又不是孔思贤肚里的蛔虫,怎么会知道他的想法?只不过我曾听说菁英份子偶尔会突然脑筋打结,说不定他就是这样。”“可是我却觉得思贤的话,比较像愤怒到了极点后所撂下的狠话。”他很清楚,孔思贤可不是会无端发火的人。“天气这么热,人的火气比较大。”“小蝶,你又做了什么?”避衣仲有点后悔,他不该让孔思贤一个人过去咖啡店,甚至故意让孔思贤误以为他随后会到,实际上他是晚上才有空前往。“我身上既没有机关枪,也没有手榴弹,哪有可能对他做什么?”庄梦蝶耸肩,如果有这些玩意,孔思贤根本不会有向管衣仲告状的机会。避衣仲叹息“昨天令尊在电话中讲了一些你的往事,我并不相信。再说,那时的小蝶还不是我疼爱的小蝶,有何作为也与我无关,只是”“只是什么?”庄梦蝶强压下心底的惊讶。她不敢相信,管衣仲竟然不知道她的“过去”!如果说一开始父亲为了骗他来台湾,可能还会为她粉饰太平,但这些年来父亲始终没有向他提起,这就未免太不可思议了。“我想不出天下会有任意诋毁女儿的父亲。”“然后?”庄梦蝶等待下文。“如果他讲的真有其事,我只能这么说照顺序来看,我应该是你优先对付的对象,得先把我踢出去以后,再找思贤下手。”庄梦蝶愣住,先对付管衣仲?“思贤在美国出生,第一次来台湾,我希望他玩得尽兴。”庄梦蝶呆呆听着,管衣仲当然是要“解决”的,但是由被害人亲口提出请她早点下手的要求,听在耳中有种说不出来的诡异。“和小蝶见面只是思贤的行程之一,他不会成天出现在你面前。”庄梦蝶无语地思索着,为何管衣仲要提出这种不利己的要求?“而我则不同,机会到处都是,可以省下你不少力气。”庄梦蝶继续沉思,这样看来,管衣仲是不想挨到六月十五日,所以才一心想早点抛掉她这烫手山芋,≈ap;ap;x5c3d;≈ap;ap;x7ba1;背上毁约恶名,但也要以哀兵姿态寻求被她一脚踢出的机会!“这段期间,跟思贤和睦相处,不是两全其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