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为本宫说话,何罪之有。”她亲自将王贵人扶起,这让王贵人受宠若惊。“谢夫人也在此。”nn“给娘娘请安。妾身在命妇之中算得体面,王贵人便求得妾身前来,见娘娘气色极好,妾身便安心了。”nn宝青的目光再次落在王贵人的脸上,轻轻地拍了拍她的手。nn如此激励的动作和目光,让王贵人的心中无比雀跃。nn……nn“娘娘,奴婢和朱儿也是担心娘娘忧心,便没有告诉娘娘,这都是奴婢的错。”素问为宝青安置好热水,歉意地说。nn宝青把身子沉在水中,温暖顿时纾解了一身的疲乏。nn“你也是好心,我没有怪你。不过,这王贵人的表现倒是出乎我的意料。”nn“王贵人出身低微,虽已到了贵人之位,可没有母家终究是没有底气的。薛才人的事,也许让她看清了事实,德妃强势,穆昭容又与世无争,她无依无靠的,也只能来求得娘娘庇护了。”nn宝青撩着水中的花瓣,若有所思。nn起初宝青很不喜欢王贵人,因为她曾经听到,王贵人和薛才人在茶会上毫不留情地议论稍见失势的德妃。如此拜高踩低,可见她的人品不好,宝青便自动将她划分在欺软怕硬的小人之流了。而后,她的好友薛才人落难,她身居高位,非但不出手相助,还敬而远之,这更加坐实了宝青对她的坏印象。nn不过,抛开偏见,她的所作所为其实不过是为了明哲保身。nn亦好亦坏,无可厚非。nn“娘娘,奴婢觉着王贵人可用。她能想到去找段夫人,这说明她并非愚笨之人。”nn宝青轻轻地点点头,素问说的没错,比起薛才人来,王贵人的确更有脑子。既然王贵人三番两次投来诚意,她又有何理由再做推辞呢。nn……nn这几天,萧城的耳朵也没闲着,事实上,宝青入宫以来,关于她和萧逸的流言就未曾断过。只不过因为萧逸在众目睽睽之下救了宝青,就传得肆无忌惮起来。nn明明知道流言不可信,可这种话听在耳朵里难免堵得慌。萧逸有了那十四头狼,战绩一下子冒了尖儿,萧城不甘心输给他,原本只视作儿戏的东西,现在却格外认真。nn日上三竿,侍卫一个个儿的,累得舌头老长,挪不开步,再看他们的皇上,还是那般精力充沛,在林子里穿来穿去,忙活得不亦乐乎。nn三天围猎结束,斗魁的结果终于出来了。nn猎场上,参与赛的人纷纷列队,高德拿着一张黄绸,站在萧城面前的台阶上大声公布了胜利者的姓名。nn让所有人意外的是,上重重地点了两点。nn“丞相府能人辈出,丞相夫人又怎么会差呢。”nn……nn宝青近来总是恹恹的提不起精神,白日里还要去煊正殿陪萧城久坐,便越发慵懒了。穆昭容来时,宝青还在床上睡着。nn若是旁人,她便以身体不适回绝了。可对方是穆昭容。nn宝青对她的印象不错,那日惩戒薛才人,穆昭容明知薛才人与德妃交好,还在萧城面前为她做证,措辞公允,可见是个正直之人。nn如此品格,在宫中很是难得。所以即便有些不适,宝青还是起了身,让素问为她简单梳妆。nn见宝青姗姗而出,穆昭容的脸上满是歉意。行了礼后,她温婉地说:“臣妾不知娘娘在休息,叨扰到娘娘了。”nn“无妨,春日犯懒,就多睡了会儿。”宝青扶起她,“昭容姐姐不常出门,今天怎么来我宫中了?”nn宝青没有自称‘本宫’,这让穆昭容有些受宠若惊。宝青本不喜欢繁复礼仪,对着素问朱儿,都是如此自称的。穆昭容很对她的眼缘儿,便也这般与她交流了。nn被宝青引着落了座,穆昭容才缓缓开口:“臣妾此番来,的确是有要事要与娘娘说。”nn她的性格一向恬淡,甚少露出如此表情,宝青坐直身,“何事?”nn“娘娘可认识端伶?”nn“那个向皇上索要三品官位的书生。”nn宝青虽未见过端伶本人,但自春猎以来,他的名字就早已名扬整个东楚,宝青想不知道都难。半月前,萧城还兑现了承诺,给了他一个不疼不痒的位置。nn端伶得官位,一半靠智慧,一半靠银子。他花钱进猎场,和丞相暧昧不清,因此,萧城对他的态度一直不冷不淡的。nn穆昭容从袖口里掏出一张绢布,交给素问:“臣妾想说的都在其中,娘娘一看便知……”nn宝青拿过绢布,细细读来,脸色也越发难看。nn“娘娘,怎么了?”一旁的素问见她神色不对,赶忙担心地问道。nn“穆昭容,此人可信吗?这上面写的,会不会有什么不实之处……”nn穆昭容赶忙站起身:“娘娘,臣妾觉得事关重大,这才亲自前来交与娘娘。是否为真臣妾不得而知,但那薛才人怨恨娘娘是必然的,如此看来,她做出这些也不无可能。若非娘娘遭遇狼群袭击,打乱了她的计划,恐怕娘娘早就陷入万劫不复了。如此居心叵测,令人胆战。”
宝青呼吸都变得沉重起来。这个薛才人简直可恶,几次三番挑衅,她都略施小惩,不想,非但没有让其得到教训,反而还变本加厉。nn宝青不敢想象,如果如这绢布上所言,她的计划若真的成功,那后果会是多么可怕。nn她对薛才人,着实太过宽容了。nn可是,转而一想,这端伶既然能目睹薛才人的整个计划,又身处猎场之中,能见到她的机会很多,为何不亲自与她说,反而要辗转穆昭容之手呢。nn慢慢冷静下来,宝青看了眼穆昭容。她双眸清澈,神色平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