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五章 心心念念

太监的话，心中大惊。他知道定会有这么一天，却没想来得这么早。nn奇怪，孟长青不是诊治得很好吗？来的路上，张太医心中百般不解。nn他虽谢绝给宝青诊治，可孟长青的方子，他每次都会悄悄审阅的。他确定孟长青的治疗思路没有问题，且他曾经叮嘱孟长青煎熬汤药务必亲力亲为，怎的还会出了差错……nn气喘吁吁地赶来，又为宝青搭了脉，张太医的表情竟与孟长青如出一辙。nn“宝青到底怎么了，你们把话说明白，莫要做出这般愁眉不展的模样，让哀家心忧！”nn张太医跪在地上，苍老着声音带着颤抖：“回太后娘娘，淑妃娘娘的身体本就虚弱到了极点，因此孟太医在调理的过程中，补，大过清。如此既能调理气机，又可温补元气，调摄精神。臣相信，孟太医在运方遣药间已经尽了毕生所学，并且淑妃娘娘的状况也在逐步好转。然而，气乱则血乱，血乱则神乱……”nn“你简单来说！”太后听得一个头两个大，焦急命令道。nn“是……”张太医又说：“简而言之，就是催情的药物乱了娘娘气机，助行了本将被完全压制的毒素，加速了娘娘病情的进展。现在，娘娘体内毒物泛滥，流转于七经八脉，若再寻不得解药，恐怕……恐怕命不久矣！”nn太后跌坐在原处，张了张嘴，半天才发出声音：“什，什么叫做命不久矣……”nn张太医无奈地摇摇头：“臣从医数十载，却没法子医好娘娘，实在是愧对太后娘娘和皇上的信任。为今之计，只有找到那毒是何物，都由什么毒物组成，方能为娘娘续命。然而……”nn“然而，此毒唯有用毒之人方知晓毒物配伍，臣这些天来查阅古籍，又看遍毒物阁的毒药，钻研数日都不得其法，着实束手无策。”孟长青接着说。nn“中毒？她如何会中毒！”太后反应过来，大声问道：“宝青身子虚弱缠绵病榻，不是因为在凤凰台日日辛劳累坏的吗？你们两人莫要因为哀家不会医，就胡乱编个理由来蒙骗哀家！”nn“臣等就算有一百个胆子也不敢骗太后娘娘您啊！这……”张太医顿了顿，锦墨会意，赶忙将所有宫人都哄了出去，将殿门关个严实，待所有人都离开了，张太医才俯身再拜，“老臣在太医院任职多年，先帝还在狼城时，老臣就在军中行医，以臣多年的经验和对先帝的了解，那毒不是别的，正是那物。”nn太后闻言，一张脸惨白如纸。nn“怎么会……”nn孟长青不解：“何物？张太医的意思是，知道淑妃体内的毒是什么？”nn张太医擦了擦额角的汗水，“正是。”nn“那为何不拿出来？我即刻制作解药便是！”nn“孟太医稍安勿躁，此毒……此毒……”张太医欲言又止，十分为难，支支吾吾半天。nn“那毒怎么了？！”nn“……”nn“张太医，都什么时候了，人命关天，你就别再遮遮掩掩了！”nn“那毒无解药……”太后缓缓开口，眼中尽是绝望。nn孟长青皱了皱眉，“太后娘娘也知晓？”他还要再问，张太医赶忙抓住他的手臂，制止道：“孟太医，此事涉及宫中秘事，你不便再行追问。”nn转身，他拱手道：“其实，娘娘的病，也并非无法医治。”nn

    “娘娘的底子好，正所谓正气存内邪不可干，臣等用寻常的方式为娘娘理气，若娘娘能挺过三天，便无大碍了。只是，娘娘的身边需要人时刻伺候，以防不测。臣与孟太医也愿轮番看诊，以保娘娘无虞。”nn太后颤抖着嘴唇：“你，你说的可是真的？”nn张太医伏在地上叩拜：“臣愿用尽毕生医术一试，必竭尽所能。只是，娘娘醒来也只是暂时压制毒性，并非祛毒，想要解毒还需拿到解药才是。”nn太后得了希望，赶忙说道：“无妨，只要能暂时保住她的性命，哀家重重有赏！”nn“是，臣遵旨。”张太医应道，孟长青也跟着向太后磕了个头。nn宫中秘事……原来，这就是张太医百般推脱的原因。起身，再看太后，那神色也是极为复杂的。nn孟长青的心中无比好奇，究竟那毒是何物，竟让太后和张太医都如此忌讳……nn……nn宝青躺在床上昏睡着。寒热交替，让她面白如纸。nn为宝青擦了虚汗，朱儿蹲坐在床前，眼睛一眨不眨地看着她，生怕自己的一个不留神，宝青会有什么闪失似的。nn“朱儿姑娘，你守了两日了，不如先去休息一下吧，这里就交给兰心和孟太医。”素问在一旁劝道，然而，朱儿只是坐在那里，谁都不理。nn“是啊朱儿，你看你的眼睛都熬红了，娘娘平日里最疼你了，看到你憔悴的模样定会不开心的。我保证今夜眼睛不合一下。娘娘若是醒了，我立刻去叫你便是。”nn兰心的劝说，还是没能说服朱儿。nn看着朱儿抓着宝青的手，魂儿都丢了一半的模样，素问叹口气：“算了兰心，朱儿担心娘娘，便让她留在这里吧。你今晚守夜，机灵着点。”nn兰心点点头，“是，姑姑放心吧。”nn孟长青为宝青煎好药刚要端进来，听到声音的朱儿就快速跑过去，端过药碗一勺一勺地舀起、吹温，又回到床边，小心翼翼地喂宝青服下。两日来，每两个时辰一次的汤药，她都是这般做的，一次也不曾懈怠。nn孟长青背着手站在床前，心中慨然，真是个忠心事主的好宫女。nn孟长青也没有一丝懈怠。他是个重情义的人，宝青于他有救命之恩，于公于私，他都要竭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