非死即伤。刺杀朝中三品大员,也是死罪。战公子却丝毫不在意,完全不把东楚的法纪放在眼里。可见平日是何其嚣张。百姓们畏惧其家世权势,都不敢作声,更不敢上报给府尹。府尹大人更是碍于丞相的威严,不敢深究。如此恶性循环,京都早就盛传了东楚唯战家是从的流言了。还望皇上明鉴!”nn“你……好你个端伶,我从未见过你,怎知道你是什么三品大员,你不过是在猎场上抓到几只狐狸而已,就在这里大放厥词,你……”nn“住嘴!”nn萧城皱眉:“战栾,现在坐在殿上的有朕,还有东楚所有三品以上的官员,你竟还敢大声喧哗,看来,你真的未把朕放在眼里过!”nn战栾身形一颤,赶忙伏在地上。nn“皇上息怒,臣一时糊涂,臣是被端伶气坏了。”nn端伶冷笑:“一时糊涂,难不成战大公子得了失心疯不成,一时糊涂就伤了王爷和学士夫人,一时糊涂,又差点踩死茶馆唱曲儿的小倌,一时糊涂,把刀架在了我的脖子上扬言要杀我,还一时糊涂,拉了上百人行刺皇上……”nn大殿内,霎时一片寂静。nn端伶的话可谓字字珠心,战栾在江南的罪责还未被细数,仅回京以来,就犯下了数条罪过,条条都当死。殿上旁听的众人,谁都不敢再说话,大殿内瞬时安静了下来。nn京兆府尹拿着帕子直擦冷汗。nn端伶的话中还带着他尸位素餐的罪过,他真怕因此而受到牵连。他想,这战栾公子今日怕是难逃一死了,不如,他便把他所有的罪责都尽数交代了出去,换得自己的安稳吧。nn他立刻快速走到殿中,跪在了地上。拱手,他刚要说什么,跪在角落里在角落里的战泗忽然跪身上前,先一步说道:“皇上,臣子有话想说,还请皇上原谅臣子越矩。”nn萧城眯了眯眼,“你就是战家的二公子?”nn“正是臣子。”nn“有什么话,你说。”nn战泗跪直了身体,说:“臣在一旁听得仔细,便斗胆分析一下今日之事。臣子大哥的祸端始于与端伶大人争抢小倌的曲子。大哥被削职之后,一直郁郁寡欢,便只剩下了听曲的嗜好,今日许是心情不好才和端大人起了争执。适逢小倌拒绝,便按耐不住坏脾气,打了小倌,此时,正巧皇上、王爷还有娘娘经过。端大人,请问臣子所言,是与不是?”nn端伶微笑:“正是。”nn“娘娘心善,看不得无辜百姓被打,便下令制止,大哥被激怒,扬言要杀了端大人,却并未真切动手,是与不是?”nn“难不成未动手就不可治罪?”端伶挑眉:“二公子,你觉得,我死了,可还有一个百姓敢公然指证是战大公子所为啊?”nn“如此种种都是端大人的猜测,臣子相信,这世上敢说敢为的人许多,如皇上这般仗义出手的人定不占少数。可是既然没有发生,端大人便不可把这份罪名降在大哥的头上。”nn端伶冷哼一声,转过头去。nn战泗继续说:“再说行刺皇上之事,在臣子看来,更是无稽之谈。大哥在盛怒之下,见是皇上却再未有任何动作,可见他毫无伤害皇上之意。而那些府内家丁,也都是不知情的家丁寻来的。大哥在情急之下,尚未开口,两方便打了起来。若大哥此时出手阻拦,落在旁人眼里,被误认为行刺皇上也说不定。皇上和众位大人可以说我大哥欺行霸市,可以说他未曾救驾,但,说他行刺,恐难成立。”nn端伶薄唇紧抿。nn“还有最后一条,”战泗看着萧城,目光炯炯:“废黜德妃娘娘一事。端大人只说娘娘无所出便可废去,那么宫中所有娘娘,无论位分高低都无所出,若因此废了德妃,是否连带着她们都可尽数废去呢?还有太后娘娘,太后娘娘一生也无所出,先皇是否也该按着七出的规矩将她废去,另立皇后呢?”nn“大胆!”高德怒斥:“你竟敢妄议太后!”nn战泗立刻跪伏在地上:“臣子字字句句都是发自肺腑,也都是如实相言,若因此冒犯了太后娘娘,冒犯了皇上和各宫娘娘,臣子愿意领受任何责罚。只是臣子不勇于进言,大哥便会蒙冤,就连家父,也不能再为皇上为东楚效忠,每每想到这里,便格外惶恐。于是斗胆进言,还望皇上慎思!”nn好一张巧嘴。萧城静默了许久,这才缓缓勾起唇角。nn“战泗说的甚是,如此,便是朕处理得太过草率了。战栾的确未曾动了杀朕之心,只是死罪难免,活罪难逃。他将百姓打成重伤,还伙同数百家兵横行于街市,京都本是皇家圣地,他却如此藐视皇权……京兆府尹!”nn被晾在一边进也不是退也不是的京兆府尹,闻言赶忙应道:“臣在!”nn“战栾屡次三番犯错,朕深感惋惜,朕已决定,拨去他所有在朝职务,贬为庶民,其他的,便交给你处置了,依东楚律,该怎么办就怎么办,懂吗?”nn府尹立刻应了下来:“臣遵旨!”nn战栾暗自擦了一头的冷汗。nn今日,还好有战泗在,否则,若是让京兆府尹说出了什么,那么,他便万死难辞其咎了。nn战栾高悬的心,终得稍稍放了下来。nn……nn“那战泗果然聪明,战栾没闹出人命,如此既可以免战栾一死,还能让战家少惹麻烦,战栾没了官位,那么他便可以取而代之。一石二鸟,真是个好计策。”nn花园里,宝青拄着下巴说道。nn她是女人,没法子进殿听审案,这些经过,也都是听高德和萧逸提及的。nn看萧城轻松喝茶的模样,她又凑到近前问:“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