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章 命定早夭

    她闺女好像也没聪明到哪里去……

    “来人呐！街坊邻居们都瞅瞅！城里知青瞧不起婆婆啊！打人啊！”

    戚琉璃发出尖锐爆鸣声，“挽挽！你给我回来！”

    张翠花被许挽挽盯得发毛，她忌惮许挽挽‘死而复生’，马上变了话风。

    张翠花身体呈抛物线，飞了出去，落到小院的菜地旁，吱哇乱叫。

    戚琉璃身体颤抖，咬唇盯着张翠花。

    她扯唇，“你好丑。”

贝，真是猪油蒙了心！”

    一九八七年农历七月十六日，上午。

    垃圾场？！

    许挽挽抿唇，她讨厌这句话，因为只有很大很大，古董碗才会很贵很贵，她希望成为很贵很贵的碗碗。

    张翠花丢了魂儿似的吱哇乱叫，眼见许挽挽要走到她跟前，她一口唾沫啐过去。

    戚琉璃默了默，她瞅着闺女懵懂干净的眼神，望了望背上昏迷的张翠花，笑着解释。

    许挽挽舒了口气，绷着小脸拦住戚琉璃，一把扯下张翠花，拎在手里。

    许挽挽仰起头，黑眸懵懂迷茫，“你为什么不反抗？你在害怕什么？”

    “你、你滚远点！”

    许挽挽眉头不自觉加重，“妈妈，你为什么要背这个丑东西？”

    戚琉璃很漂亮，漂亮的人为什么要去碰丑东西？

    村民们听到声音，纷纷好奇，向来温柔的许家二媳妇怎么突然暴躁起来？

    刻薄讨厌的人，是会遭遇厄运的。

    戚琉璃气得眼红，她捧在手心的宝贝女儿，竟然被婆婆这么侮辱。

    “戚琉璃！你个该死的小娼妇！还不把你闺女拉走！”

    只见——

    张翠花趴在地上哀嚎，边捶地边哭嚎。

    “娘，挽挽不是怪物，您别这样说，她……”

    于是，许家村发生了有意思的一幕。

    许挽挽很不理解。

    许挽挽黝黑的眸子凝望着张翠花，微弱的黑线在张翠花身后盘旋。

    如果张翠花敢动手，她不介意做大逆不道的儿媳妇——

    “妈妈知道挽挽不喜欢，妈妈把丑东西扔远点。”

    眼前的小老太太就是灵堂被吓晕的老太婆，许家的长辈，张翠花。

    于是，村民们闻声敞开大门。

    “你再过来我就泼黑狗血！”

    “她一个赔钱货死丫头片子，醒过来干什么？也就你拿着当个宝！一个傻子而已，嫁了人也不值二百块钱！”

    “挽挽，妈妈先把奶奶送回家，一会儿妈妈带你去城里买衣服，好不好？”

    说完，许挽挽就转身。

    许挽挽收回脚，黑眸幽深，“满足你。”

    许挽挽越走越近，张翠花吓得不敢动弹。

    “你闭嘴！你竟然敢顶撞我，你们城里来的知青就是厉害啊，婆婆也看不到眼里去，你是不是还想打我啊？你打我啊——啊——”

    为了女儿。

    “你个小贱蹄子！我要让老二跟你离婚！”

    “滚呐！滚远点！”

    假装昏死的张翠花：她就知道这个二儿媳妇不是个好东西！

    “你是哪里来的怪物，滚呐！从这个傻子身上滚下去！”

    许挽挽眼睛刺得慌，她不喜欢，她很厌恶，这种感觉令她呼吸加重。

    戚琉璃嘴唇嚅动，想说什么却没有开口。

    戚琉璃：“……”

    戚琉璃缓了缓神，她想不到，一向嚣张跋扈的恶婆婆，竟然被一句‘你好丑’吓晕了。

    戚琉璃朝着张翠花走过去，弯腰把张翠花扶起来，放到背上。

    许挽挽黑眸子凝视着张翠花，站住了脚步，看着张翠花打哆嗦的小身板。

    快跑到大门口时，许挽挽冲戚琉璃点头，口气霸道，“你不许再碰丑东西，会变丑。”

    “还有，我让你给我拿钱，你怎么还不动？要死啊你！”

    她缓缓扯出一抹笑意。

    张翠花贴脸开大，指着戚琉璃和许挽挽骂个不停。

    等等！

    戚琉璃摇了摇头，“你还小。”

    张翠花气急攻心，翻了个白眼，再一次晕死过去。

    小小的身子，拎着一个比她大两倍的老太太，突兀又滑稽。

    戚琉璃被捏紧的心脏仿佛慢慢涨开，有了喘息的空间。

    “丑东西要丢垃圾场，我认路。”

    “你们家丫头原来是个傻子，你看她哪里像傻子！她分明就像个怪物！你们赶紧把她扔掉！否则别怪我不认你们！”

    戚琉璃捂住许挽挽的耳朵，不希望闺女听了不高兴。

    许挽挽朝张翠花走过去，戚琉璃拉不动，索性跟在了许挽挽身后。

    “娘，您太过分了，挽挽才醒过来没多久……”

    “挽挽！快把你奶奶放下！”

    “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