辛德把她的身份证藏起来了,她如今迫切需要办张手机卡,租间房子。好好整顿状态,迎接一月后即将到来的末世。
“刘叔,你放心。”青年朝老刘咧嘴一笑,指了指门口的小狱警:“我就是和新来的聊两句。”
青年再次展开笑容:“一个月后,我接他走。”
浴缸边伸着一只涂满酒红色甲油的手,纤细修长,透着种晶莹的青白。
老刘挠挠头,自上回这家伙破天荒被人打了后,性格开朗乐观了不少,连对他的称呼都变了。不过这时候的魏一海的确比往日暴戾阴狠的模样顺眼了许多。
“行了,”辛黛有些心急,又递给王德发五千块:“大叔,能不能再帮我一个忙?”
夜幕降临,黑胶唱片机仍循环着优雅端庄的爵士乐曲。
说罢王德发抽出一张红票子还给辛黛,略带嫌弃:“手表五万块,我抽成百分之十,这你都能数错?”
休闲厅,白净清秀的小狱警斜靠在门口,望着电视,手中的警棍和着节奏轻轻敲着墙壁,低声哼唱着。
“他啊,”王德发又从辛黛手中抽回那张红票子,“咨询费一百。”压低了声音,“他啊,不简单。黑岩,以前道上的狠角。几年前脑袋受了伤,才变傻的。”
他疲惫地靠在浴缸旁,将喝尽的空酒瓶狠狠砸向地面。溅起的玻璃渣划破他的脸颊,他却死死盯着那行字,眼睛都不曾眨一下。
本想借王德发身份证租房办手机卡,结果被忽悠租下他家的储藏间单间,月租只要三百块,水电费五十。
“不得不承认,你威胁人很有一套。”小狱警微微点头,当做回应。
“嗯,她很耀眼。”小狱警耳尖略微发红。
上露出了不怀好意的笑容。
根据上世的印象,她以为随便一块劳力士就能卖几十万,当掉以后能换辆车,没想到辛德那块表才十多万。也是,他毕竟只是个牙医,又不是土豪。
青年没有停步,转身,摆手耸肩,歪头朝老刘笑,继续倒着走。一副别人拿自己无可奈何的嚣张模样。
他将脸深埋进那只冰冷的手里。
“就这消息,也值一百块?”辛黛拧眉。
王德发警惕地朝左右方向各看了眼,一手放在嘴旁悄悄道:“还有啊,阿黑背后的势力……”
那日满脸血污的魏一海追出去把揍他的壮汉硬生生打断两根肋骨的情形还历历在目,若不是狱警奋力阻拦,可能魏一海会直接把人给打死。为此还将他关了几天小黑屋,以示惩戒。
辛黛不敢相信,自己如此轻易被便被王德发说服。
“你说,她去你店里的时候,是不是就已经痊愈了?”
下午,当铺门前。
王德发家里水电wif
青年凑近小狱警耳边低语几句,小狱警怔了怔,再次看向青年的目光充满警惕。
“啊。”辛黛接过,看了眼他身后吃棒棒糖的傻阿黑,好奇问道:“他也是你的雇主?”
这诊断单上写得清请清楚楚,辛黛无任何心理疾病。
辛德下班回家,冲凉片刻,裹着浴袍走出淋浴间。倒了杯威士忌一饮而尽,穿了件一次性雨衣,拿着酒瓶和几张纸返回浴室。
老刘冷哼一声,要不是请了个厉害的律师,这小子肯定得牢底坐穿。
辛黛数了五十张红色票子递给王德发,“你这么能说会道,怎么不自己开个事务所,好好做上几年,赚得绝对比现在多。”
“嗯。”
“可惜,上辈子没机会,这辈子的顾启衍更不会有机会。”青年摇着头,笑得更甚。
青年看在眼里,靠上另一边门框,望着电视,轻描淡写的口吻问:“很喜欢秦羡仙啊?”
“等等。”小狱警拦住青年,对上他目光,低声询问:“你说的明爷,是抢银行入狱的那个老头吗?明致远?”
小狱警看着朝自己走来的年轻男人,打着节拍的警棍从墙壁移开,握在手心紧了紧。
主要还是因为没钱。
小狱警也跟着笑:“废话,人家可是大明星。”
“你最好让我放心,”老刘用警棍点了点青年后背,狠狠警告。
“魏一海,最后一天了,老实点。”人群中那个惹人注目的高挑身影一挪动,狱警老刘便跟着紧张起来。
“你记着,想要活命的话,给我保护好明爷。”青年收起笑容,目光如剑,压低声音狠狠威胁:“他死了你也活不了。”说罢起身离开。
电视里,秦羡仙一袭黑白拼接礼裙,灯光下氤氲里缓缓吟唱:“有缘分相爱,没名分相处,偏偏最般配……”
辛德声音很沙哑,不知是在哭,还是在笑。
王德发接过,一边数钱一边叹息:“哎,你以为我不想啊。可是家里那个小祖宗动不动惹事,我真没心思全扑在工作上处理案子。这教育孩子啊,可比赚钱重要多了。像现在这样,做些法律咨询,其他时间接些小活,也不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