让咱们王爷伤心的女人?这可奇了!我还以为只有他伤女人的心呢!喂,赶明儿,你旁敲侧击向王爷打探打探那女人的来路呀”
“呸,你想让我自寻死路呀!王爷也只有在喝醉的时候才唤她的名字,平时谁敢提?那天小翠捧了一把芍药花回来,王爷当场就把花瓶给砸了!唉折腾了半晌,我都快让王爷那刚猛的家伙给捅死了,不行,得找妈妈拿金创药去,我还要留一副完整的身子从良呢!”
两个烟花女子齐齐掩嘴笑,无意中一瞥,看见小四急匆匆地进来。
“四爷,又拿什么好东西来了?”月儿和碧奴指著他手里的锦盒“给我们买的胭脂水粉呀,还是花朵儿呀?”
“两位姊姊哪用著小四买这些!我那眼光,别把两位姊姊打扮丑了!”小四往屋内张望“唔王爷醒了吗?”
“怎么,有事?”很少看到小四这种奇怪的神情,仿佛十万火急,又仿佛难以启齿。
“我还是等王爷醒了再说吧”他徘徊两步,忽然一顿足,非常壮烈地自语“算了,死就死!谁知道王爷心里怎么想的呀,万一怪我禀报迟了小四的脑袋可担待不起!对,现在就说!”
“四爷,您到底在嘀咕什么呀?”月儿和碧奴看他满头大汗的模样,忍俊不住。
“两位姊姊,倘若小四触怒了王爷两位可得替我说说好话,万一小四因此被砍了脑袋,还请姊姊们抽空去瞧瞧我那可怜的老娘”
两个妓女面面相觎,哈哈大笑地看小四掀帘入内。
屋里,明若溪已经醒了,僵坐在床边,目光凝视缎被上一串闪闪发亮的金饰。
“王爷”小四支支吾吾。
“又是皇上找我?”明若溪声音阴沉“我已经教过你怎么回话了,才几天呀,就忘了?”
“不是皇上”
“其余的人更不用理会!”
“王爷,这个是从东域送过来的”支支吾吾变成结结巴巴“听说是紫芍姑娘的东西,还有一封信”
什么?沉如死水的眸于顿时一闪,目光厉厉射向小四手中的锦盒。
她还记得他?甚至派人送来了东西?心口像被什么堵住,鼻子酸涩不堪。事到如今,该了断的已经了断,她还要玩什么花样?她真的这样毒辣,非要置他于死地不可吗?他现在这样,难道跟死有差别吗?
他抑住狂跳的心和深深的喘息,只淡淡地挥挥手“我懒得费眼神,小四,你随便念一段吧。”
“我念?”小四诧异,然后明白了“那王爷,小四就暂且先替您瞧瞧这上头写的是什么,嘻嘻,小四认字不全,念不好还得由您自个儿看。”
信拆开,摩挲的纸声中,小随从半晌无语。
“要念快念!我没工夫在这上头磨蹭!”明若溪终于等不及,抬眼望去,竟发现小四满脸惊愕。
“王爷这信不是紫芍姑娘写的!”
他也愣住了“不是她?嘿,她又要搞什么鬼?”
“这是东阁王写给您的大意是说,紫芍姑娘与您郎情妾意,若真能结为百年之好,他这个义父不会横加干涉,只是嫁女若无文定,说不过去,需得王爷您亲赴东域一趟,奉上聘礼。另外,紫芍姑娘近日偶感风寒,东域贫瘠,无药可医,若您不速速来迎,病人体弱,凶多吉少。盒中有紫芍姑娘的贴身信物,一并附上,以示诚意——王爷,这到底说的是什么意思?”
明若溪只一会儿就领悟了话中含意,他再也按捺不住,身子一跃而起,醉意全消。
盒盖打开,一束青丝放于其中。没错,那是她的发,那袭他抚摸过的、缎亮如瀑的长发,如今被砍下一缕,呈递他眼前。
盒中另有张纸条,晴如空的字迹赫然于上——芍药贵美,人人倾慕;若想攀折,以月易之。
“芍药”自然指的是暮紫芍,而“月”顾名思义,当然是指胧月夜——对方是想要他用胧月夜的人头换回紫芍的性命!
他不知道这是否是另一个骗局,只知道自己一颗心早已悬起,哪怕这幕后的主使是她本人,哪怕这一切会间离他与胧月夜的兄弟之情,他也要试一试——他不能拿她的性命来冒险。
“小四,随我进宫!”一句话甩下,他披上袍子,离开这半月来未曾踏出半步的花楼。
胧月夜当然没有死。
虽然,五日大限早巳过期,解药也遥遥无踪,但明若溪见到他的时候,他一如往昔地躺在龙杨之上,有美人从他身畔退离。他脖子上有淡淡的抓痕,但伤口已经愈合,从远处甚至瞧不出受过伤。
“皇弟肯从青楼出来了?”他轻笑“此次进宫,又是为了那个女人吧?”
“陛下知道?”明若溪并不吃惊。他早已知晓,胧月夜耳目众多,有通天遁地的本事。
“你大哥可是要你用朕的项上人头交换你的新娘?”
“陛下的消息比臣的还迅速。”他苦笑。不过一枚棋子而已,一举一动能瞒得过下棋的人吗?这一点,他懂得,紫芍却并不明白。她那样拚命卖力,到头来只沦落到被别人戏弄的